“我第一次见你,你只有八岁,我十三岁……是你父亲死的那年。”
“你父亲负责侦办我父亲的连环杀人案件。而我父亲,最终杀了你父亲,并且成功逃脱……我父亲是个天生的犯罪天才。我所有的东西,都是他教的。组织、设计、逃脱、安排替身……阅读、学习和坚持。”
“当时我也在场,清楚地记得你父亲死之前,看我的眼神。后来我瞒着父亲,一个人偷偷去了你父亲的追悼会,看到了你……我对你说‘节哀’。你却回答我‘永不节哀。直到抓到杀死我爸爸的凶手’。”
“在那时我就在想,一个少女,却又永不节哀的勇气。如果我能拥有她,我的人生,就不会再孤独。”
男声缓缓地停歇。他伸手掸了掸捻在指尖已经絮起的烟灰,再次抬头,看着朦胧之中,神情冰冷仇恨的苏眠。
“苏眠。”他的声音仿佛犹如一滩清水,柔和细腻地顷刻间就能够将人心俘虏。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世上事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并不是每个人,都会选择充满希望的爱情。”
“在你的理论里,精神病态们的特点很鲜明——擅长语言表达,富有感染力。但是天生缺乏中央组织者,永远无法保持自己的所想所说,在一个方向上;
冲动易怒。一旦冲动,就容易犯罪;大多数人酗酒,因为酒精能够唤醒我们比冰场人更迟缓的神经;渴望一切刺激,因为我们天生就麻木不仁……
可是唯独有一点,你说错了。”
他抬眼,看着苏眠的侧脸,眼神之中显现出难以理清的缠绵和缱绻。
“我爱着你,我的情感并不是浅薄而空泛的,我一直能感觉到你……五年前,我放弃了我的身份,放弃了我曾经拥有的一切,只是怀抱着对你的执着,想要和你重新开始……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罪犯,你也不再是失去父亲、嫉恶如仇的女孩。我和你重新相遇,一切,是否会不同?”
苏眠听着耳边的一切,身体一阵阵地颤抖,这些年的回忆一遍遍从脑中闪过。
心中的答案,已经缓缓地浮出水面。显然,面前的人,根本不是。
“够了,r。”清澈暗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别说了,我想起来了。”
徐司白从黑暗的角落走出,挺拔清瘦的身形在模糊的灯光之下,一点点地显现出来。
一切的过往,都在r的叙述之中,逐渐掀开。那些他主动放弃的,最终,还是要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回归。
“咔。”开关响动的声音伴随着灯光通电的“滋滋”声,房间重新亮堂起来,好似开启了一个新世界。
然而,当眼睛适应了这突然明亮的灯光后,他却看到了站在另一侧墙边,僵持着已经不知道站了多久的人。自他进门开始,房间内便只燃起了一盏微弱的小油灯,让人只能辨认出灯盏附近的物件。因此,即使他感受到了那处的气息,却一直以为那是七人团的成员之一。
却没有想到,会是她。
徐司白的瞳孔在一瞬间紧缩,心脏惊颤不已。他无法克制地走动了她的身边,将手搭在她瘦弱的肩膀,口中疾呼:“慕雪,你来干什么?”语气之中,甚至有一些严厉。
“对不起,。”说话的是r。
是他,最后决定告诉她、他们的位置。即使知道他已经知道,必定不会愿意让她参与这件事情。但是她,早就已经是他们的成员之一了,而他,确实无法狠心拒绝。
苏慕雪将低垂的头抬起,微仰着头,从生涩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哥哥,恭喜你恢复记忆。”不再是亲昵的“司白哥”,他或许只能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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