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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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水听了这话,拍拍我说,哥们,你出事之后,性情确实有些变了,变得比较执拗,比较多疑。

        庆水这么一说,我就只好闭嘴了,我想我现在确实还在恢复时期,有些缺陷也难免,所以他说的也许真有道理。但是,我又真的不相信,出事难道使我的判断力也发生了变化?这与记忆力的丧失无关啊?

        介绍我加入剧团的小林确实是剧团的导演之一。她第一次向其他团员介绍我时,也就是寥寥数语,简单的姓名年龄而已。团员们很和善也很随意,似乎都不愿太多钻研我的真实身份,这让我很舒服。后来我渐渐知道,这其实和剧团中以戏剧为中心的气氛很配合,因为每个人都明白,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叫什么名字,他们不过都是在扮演角色而已——不是在戏剧中就是在生活中。

        旧梦如花第一部分(2)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每天都那么相似,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某一天在我观看排练时,我还是看到了令我惊奇的景象。那一天团员来得很少,小林在专门指导一个叫做芬的三十多岁的女人。芬是一个脸色苍白,神情憔悴的人,每次看到她我都想她的生活一定不好。小林的指导程序分为三个步骤,热身、排练、结束。这一回小林的热身活动进行得非常有意思,她先带领芬活动一下身体,然后就拿出一把椅子。小林让芬任意想象那把椅子,它可以是她自己或者她生活中的另一个人。而当椅子成为别人时,她可以依据自己的情绪任意处置它,踢倒丢弃或随意挪动,也可以代表椅子进行不同的告白。在告白过程中芬时而表现为哀伤,时而表现为欢欣,时而自私,时而又准备向这个世界奉献自己。

        热身似乎很成功,芬的脸上泛起红潮,表情却十分平静,她那种固有的显而易见的焦虑明显消失了。接下来小林就拿出一个准备好的剧本,让芬单独表演,这时其他在一旁排练的团员也被吸引了过来。

        小林给出的是一个非常悲伤的故事。它是讲一个女孩交了一个朋友,她整天和那个朋友呆在一起,对那个朋友十分依赖。但是那个朋友对女孩的母亲十分嫉妒,于是她要求女孩去杀掉她的母亲。那个女孩按照朋友的要求去做了,她杀死了她的母亲,并把心脏掏出来放在一个袋子里打算去给她的朋友看。在路上,由于悲伤与恐惧,女孩摔倒了,这时母亲的心脏从袋子里滚出来,滚到她面前,问她:孩子,你摔疼了吗?

        下午两点,所有的排练全部结束。在结束时,小林让芬表达一下她现在的想法,芬想了想,于是她缓步向前,走出团员的排列走到一个单独的空间里。她伸出双手,身体向前,做出一个深情拥抱的姿势,小林这时问她,“芬,你拥抱的是谁?是你的母亲吗?”

        “不。”她回答到。

        “是你的朋友?”小林问。

        “不。”芬说。

        “那么,是这个世界?”小林问。

        “不,是那个过去的我。”她说。

        三点一切结束,团员们彼此告别,然后顺序散去。在排练厅中就剩下坐在长凳上的我,小林这时慢慢走过来,然后盘腿坐在我面前的地板上。

        “芬在最后拥抱的是谁呢?”我思索着问。

        “不知道,我们整个的戏剧过程是不承担回答义务的。每一次结尾都意味着省查过去,承认现在,并且指向未来,每个人的未来都必须依靠他自己。”小林说。

        “芬的表现太让我震撼了,我想我应该参与排练了。”我这时说。

        “太好了,你终于自己说出来了。”小林由衷地笑起来,然后说,“但是在你真正参与演出前,我必须给你单独的训练,你应该学会一些演出的基本知识和技巧。”

        “没问题,让我们尽快开始吧。”我说。

        我的单独训练就这样开始了,虽然我不知道小林说的单独训练具体是指什么,但我想既然她这么说,就一定会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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