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们现在还弄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我们知道,十年前我父亲与杜及峰的那个赌局很快就要到期了,他肯定要北上,你的一切行为恐怕与此有关吧。”庆水接着懒懒地说道,他还没有从旅途的劳累中缓解出来。
“那么,小落,你的老师关于那个赌局向你说了什么?”师母双手拄着拐杖问道。
孔落张了张嘴又闭上。
“说啊,老大——”我们一起叫道。
风吹过来,松针阵阵飘落,时间显得异常漫长,仿佛要让所有的人再经历十年一样。过了好久,孔落才长长叹了一口气,他说,“在十年前那场咖啡馆争论之中,杜及峰趁着中间人去换咖啡的工夫,他向老师坦言,他说他在十年之内可以找到一个方法,证明老师对哥德诺系统的理解是错的,他的理解才是对的。”
“老师怎么回答?”我们问。
“老师说不会,他的理解肯定是对的,然后和他击掌为誓,定下了赌约。”孔落说。
“既然如此,你们的老师现在不行了,你就应该履行赌约,站出来捍卫他。你不是也研究了哥德诺系统很多年吗?”师母这时问。
兹事体大,我这一次再也不能只照顾自己的商业利益,而不顾我们的鱼水落花联盟了。我向新公司的几个骨干详细交待了一些业务,又给苏菲菲打了电话,了解了一下最近的情况,然后就和庆水开车直奔西南。在高速公路上奔驰两天之后我们就抵达了西南小镇竹清远。
西南真美。北方已至秋季,西南却依然是青山碧水,林木茂盛。竹清远位于西南腹地,我们开入竹清远之前经过无数繁华富庶所在,在面临最后一道山溪时,忽见一座宽大而温润的石板桥。桥砖中布满青苔,桥的左侧是一座锈迹斑斑的巨大古钟,另一侧则是一块通天圆石,上面写着秀美的几个大字:竹清远。
“演出要开始了。”庆水感叹一声。
“是。”我轻轻点点头。我在想,这恐怕是我从商这么多年来遇到的一个最棘手的任务。
由于来过,庆水很快找到了杜及峰的工作地点。竹清远不大,杜及峰就在镇中心一条街上给人修表。他的铺子门脸儿很小,他和一个健壮的农村妇女坐在门口,一个很黑很瘦的小女孩常常进进出出。
“难道那个农村妇女就是他老婆吗?”我在远处悄悄问庆水。
“杜先生那种怪僻的人,也只能娶个农村妇女。”庆水说。
“那个小女孩呢?”我又问。“是他女儿。”庆水说。
盯着那个小铺,我不解的感叹杜及峰这样的高手怎么能干上修表这种活?而庆水却摇头反驳我,他说,那你让他干什么?让他讲课,谁听得懂?据说他被学校辞退之后,就一直靠干这些着三不着两的事情维持生计。
我们找了一个小旅店住下,每天都悄悄去看杜及峰。一个星期过去,我们还是没什么办法。其实让我们马上有办法也不现实,这么一个难题不可能马上有攻破的缺口。我们在房间里闲呆着,后来还是庆水建议,既然没什么特殊手段,还是先用传统办法,试试美人计吧。我不禁点点头,嘿,我怎么没想起这碴儿?最原始的招儿也许是最管用的招,现在社会上腐蚀领导干部大都采取这一招,一般全都乖乖就范。
“好吧,具体方案是什么?”我问。
“简单,找一个美女去修表。”庆水想想说。
说干就干,很快庆水在当地的另一个城镇找到了一个极漂亮的小导游,她常常带着客人到处跑,因此有条件天天来竹清远。小导游自此每天去修表,庆水让她自筹坏表。我和庆水实在无所事事,我就给一个客户打了电话,他住得离此不远。又有求于我,所以他迅速赶来,陪我们又吃又喝。因为商业的习惯,我们通过客户与竹清远镇政府的头头脑脑不几天就搞熟了,他们也不问我们来干什么,只要天天有酒喝,每请必到,着实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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