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袁子忠也不多言,快步骑上马就朝着镇上奔去。
只是当时实在太晚了,等袁子忠赶到镇上已过子时,各家医馆都早已关了门,袁子忠只得一家家的去敲门。最终得了一个专治外伤的老大夫的地址,连忙赶了过去。自又是一番作揖请求,才求的那名老大夫连夜跟自己骑马回了王家。
知道天快亮,他们才感到袁家,顾不得歇口气,之后便是一阵的问诊开药,只可惜王朝确实是胳膊的伤口引发的败血症,高烧的时间又很长,那名老大夫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帮他多拖延些日子罢了。
顿时王家一家人笼罩在一片死寂当中,看着王家二老跌坐在地上,看着王朝的媳妇痛苦失声,看着王明愣愣的看着前方。袁子忠的心也是恼悔异常。他的脑中浮现出万千种可能,如果不是自己今日为了袁大姐的亲事而来,是不是这个昔日战友直到死自己也不会知道?如果自己早些日子来看王朝,会不会他就能继续活着?如果当年战场上他能站在他的身边,会不会他的手就不会断了?更甚至的,他看着哀恸的王家人,想着如果自己不提出到镇上请大夫,他们大概就不会再次抱持着希望,现在更加的失望…袁子忠沉痛的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只见王明将二老已然扶回了屋,走到了他的面前,冲他深深的作了一个揖。
“哎,不可…”袁子忠连忙让开,扶起王明,拍着他的肩膀痛声道:“对…是我的错…对不起…”
“不,”王明摇头道,“要不是袁大哥你,我大哥他大概今晚都熬不下去…”说着王明便红了眼眶,哽咽的停了下来。
“袁大哥,”王明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刚刚激动的神色,冲着袁子忠跪了下来,他不理会袁子忠在一旁拉他起来的动作,说道:“袁大哥,你听我说,我…我…这一跪你得受,因为我…我要退亲…对不起…”
袁子忠闻言一惊,停下了动作,瞪着王明道:“什么?你说什么?你要退亲?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和大姐退过一次亲了,再退亲你让大姐以后怎么见人?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袁大哥,你也看到了…我哥这个样子…我们家现在根本就没可能再办什么亲事…就是日后,我哥要是有了个万一,那…那我更不可能在短期内与大姐完婚,可是那样对大姐就太不公平了。袁大哥,她已经等了我三年了,我不能再耽误她了…袁大哥,这件亲事还是由你们袁家来退,对大姐应该造不成太大的影响…对不起,对不起…袁大哥,请你跟大姐说,是我王明对不起她,对不起…”
“呜…”袁大姐听到袁子忠一遍遍的重复着王明的对不起,双手捂住了嘴唇,眼泪夺眶而出,起身跑回了屋中。
李月兰起身帮袁子忠盛了一碗粥,她听得出来,袁子忠一夜都在奔波,王家那样的状况根本就不可能招待他,想必从昨晚到现在他是粒米未进。将碗端到袁子忠的面前,示意他先吃些垫垫。
不想,袁子忠却冲着李月兰摇了摇头。
“袁大哥,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身体要紧,多少吃一点。”李月兰见袁子忠布满血丝的双眼闪过一丝伤痛,旋即明白过来,遂劝道。“大郎,听你媳妇儿的,你上午就在家好好休息。”袁老头听完袁子忠的话,长叹了一口气。这时听到李月兰的话,回过神对着袁子忠说道。袁子忠看了看李月兰,这才端起了饭碗。李月兰微微叹了一口气,虽然袁子忠的话还未说完,可是她能够猜想到袁子忠接下来的反应。面对王明如此的无可奈何,和对袁大姐的声声愧疚,袁子忠又如何能拒绝的了,强硬的了。恐怕他也只得翻身上马,回来与袁老头他们商量了。现在他担心的估计还不仅是大姐的婚事,恐怕更担心是王朝的伤势吧。
袁老头见袁子忠吃了饭,皱着眉头,便拉着袁二上田去了。袁老太倒是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袁大姐已经回了房,桌上只剩下饿坏了的大儿子,和在一旁照顾的儿媳妇,她只得撇撇嘴,推了碗就往屋里走去。虽然事情与她原先想的不一致,可是对于结果,她还是很满意的。
李月兰看着袁老太一扭一扭的关上了房门,心中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袁老太会拉着自己要自己帮忙劝说袁大姐或是跟她一起抨击王家人。
她转头看向袁大姐的屋子,里面不时的传来隐忍的哭泣声。李月兰微皱起了眉头,看来事情要比她原先想的复杂。那么她又该怎么办呢?
是支持袁大姐勇敢的去追求这份婚姻?还是劝她放弃,莫要耽误大好年华,另寻良缘?还是干脆冷眼旁观,坐看事态发展呢?
刹那间,昨夜袁大姐满是泪痕的睡颜浮现在李月兰的眼前,让她顿时抿紧了嘴巴,眉头皱得更深了…
重生第三十章勇气
“媳妇儿啊,我去王安家拿丝线,你在家好好照顾大郎,哼,真不知道大郎干嘛那么热心,给他们王家请大夫,倒把自己累得够呛。哎,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傻儿子…”李月兰正收拾着碗筷,袁老太推开门走了出来,冲着李月兰说道,接着又看了一眼袁大姐紧闭的房门,不由又皱眉叹了一句“冤孽”,这才转身出了门。
“哦,对了,午饭我就在王安家吃了,你们不用给我留饭了。”像是想起了什么,袁老太突然停在门口转头又道。
“哎,娘,我知道了。”李月兰放下手里的抹布,向门口走了两步,冲着袁老太点头说道。
见李月兰点头表示知道,袁老太这才提着篮子走了。
李月兰见袁老太走远了,这才回到饭桌前,将刚刚拾掇好的碗筷一一放进木盆里,打算拎进厨房再清洗赶紧。
不想她刚将木盆提了起来,旁边便伸出一只手将她手里的木盆接了过去。手里陡然一轻,李月兰诧异的抬起头,看见的是袁子忠捧着木盆的宽阔的背影,她微抿了一下唇,跟着他走进了厨房。
“放这儿成吗?”袁子忠在案桌旁放下木盆,回头望着李月兰问道。
看着袁子忠放下的木盆和灶边已然盛好的水,李月兰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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