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再相见
大年初三的早上,我在邻居们隆隆的鞭炮声中飞快地吃了饭,亲亲孙阿姨怀里还在睡着的安安,和陈奶奶道了别,就跑着去赶早班公交车。
因为某位大主编特别形式主义,不管有没有采访,所有人都必须准时到场,迟到一次扣一周薪水。
大主编曾笑眯眯地对一个倒霉的同胞说:“屡试屡爽哪!”大家都被这阴恻恻的笑吓得头晕脑胀,眼看着胳膊上就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甚至有人奇思妙想,在自己的椅子上摆个假人,然后照个超大的大头贴贴上面,远远一看仿佛是认真整理材料的模样。
这个实在不怎么好的鬼点子竟然被可怕的大主编知道了,在一次早会上又笑眯眯地看着大家:“迟到扣工资这事没商量,我最近听到一些声音哪,十分不符合我们政府‘创建和谐社会’的大思想。以后实行小组制啊,两人一组,一个犯错大家一起承担,怎么样哪?”
大家都面面相觑,对大主编整人招数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只有连续两次迟到的小胖尴尬地咳咳嗓子:“主编……内个……那以后这迟到怎么扣薪水?”
木乔脸上一副犯难的样子:“总不能把大家的工资扣成负数啊……”
大家都仿佛看到了黑夜中的一点火星,刹那间各种喜悦眼神交汇碰撞着。
下一句话却让所有人都有了跳楼的冲动。
“……就一人扣半月的吧,唉,大家挣钱都不容易啊,天天风吹日晒的。”
从那以后,没人敢迟到。
要是有谁没按时到报社,准是提前一天写好了辞职报告。
当我呼哧呼哧跑到三楼,木乔正好整以暇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看早上的报纸。
听见声音,把脑袋从报纸上抬起来,看了看我,又低头看了看手表:“啧啧,还差半分钟,真可惜。”
我使劲白他一眼,又忙不迭跑回去找我的材料,又呼哧呼哧跑了出来。
一只大长腿忽然伸了出来,差点把我摔个大跟头。
“喂!”我忍无可忍地喊了一声。
木乔温和地笑笑,仿佛刚才差点给人一个大马趴的并不是他。
“别那么着急,小心路滑。”
我又飞他一对白眼:“谢啦您,主编大人省省吧,管好自己得了!”
身后传来木乔无奈的一声笑。
我便放缓了脚步,慢慢向前走着,不知为什么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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