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白白给姓廖的做了老大一个人情。何瑨宁嗜钱如命,此时只觉得肉痛,心肝肺脏都在痛。
何瑨宁咬牙笑着坐进包厢,心说管他娘的,放长线钓大鱼;今儿一晚上顶多不过三万,忠海的标的足够大,要是做成了就远远不止这个数。法院检察院长官都算是自家叔叔那边的人,这个路子铺好了今后自己在司法界混得也顺当。
想到自己的钱途,何瑨宁又稍微开心了一点,笑眯眯帮着何穆去点歌。他回头瞄见何穆带着些醉意微微笑着望向自己,心里头不觉动了一下。
何穆酒量向来极好,但刚刚灌完白酒还没恢复过来,进了又继续上洋酒,几杯下去脑袋就有些犯晕乎。何瑨宁默不作声地坐到他旁边,一只手扶住他胳膊,轻声细语:“有点儿上头了吧?”
何穆揉揉太阳穴:“还好,有点儿晕。”
何瑨宁整个人靠过去,嘴唇几乎要贴在他耳朵上,吹气如兰:“我就跟你说要少喝点儿,你看你,你又不听。”
何穆觉得身上一阵儿舒服,脑袋里尚没觉察出什么不妥,说话就像在飘:“我没事儿,躺一会儿就好……你陪他们几个玩你们的。”
何瑨宁一只手环过何穆的腰,隔着衬衫细细摩挲他的肌肉线条,声音像是在蛊惑:“我叫方驰陪着他们,这会儿我扶你到楼上去休息一下……你看你这会儿醉的。”
“我没醉,真的。”何局长想努力摆脱身上那种异样的舒适感,他觉得自个儿就快飘起来了,全身的血液向着同一个方向奔涌。
“没事儿,我陪你去。”何瑨宁贴在何穆身上,顺势就把他给扶了起来。何穆头晕脑胀地没工夫去细想有什么不妥,就听见何瑨宁回头冲着方驰吩咐:“小方你给我把几位领导陪好,我扶何局长去楼上休息一下。”
于有恒拿着麦克风大笑:“怎么了老何,这就醉了?”
何瑨宁回头一笑:“诶,人老了就这样。”
何穆轻飘飘迈出包房,不以为然地看何瑨宁一眼:“说什么呢,谁老了?”
“得得,您还年轻。”何瑨宁扶着他上楼,往总台打电话定了间客房把何穆给扶了进去。何瑨宁撒手的时候何穆踉跄了几下,何瑨宁急忙又重新扶上;何穆被他扶着疲惫地往床上一坐,喃喃自语:“宁宁,我是真老了,刚刚那点儿酒弄得我心里真难受。”
“我就估摸着你刚才那会儿脸上表情不对劲儿。”何瑨宁顺手给他倒了杯热水,一只手慢慢在他身后顺背,“怎么,现在是想吐?”
“没有,你让我躺会儿。”何穆有些乏力,“于有恒那老王八蛋,真他妈能喝。”
何瑨宁没搭话,上卫生间去拧了毛巾出来给何穆擦脸。何穆起先不喜欢被人用湿毛巾贴着脸,后来大概是觉得有点儿舒服,就安安生生地做好了等着何瑨宁擦上来。他们俩面对面挨得极近,何瑨宁几乎要把自己的鼻尖贴过去,何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四目相对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何瑨宁忽然开口:“你看你,脸上都有纹儿了。”
何穆闪了下神,不由摸摸自己的脸,失笑道:“我是什么岁数的人,当然不能跟你比。”
何瑨宁笑了一下,捧着湿毛巾继续描摹着自家叔叔的五官轮廓。擦到眼睛时何穆很自然地闭了闭眼,何瑨宁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不由停了下来,半边湿毛巾盖在何穆脸上。
何穆不解地睁眼看了看,一抬眼皮就对上何瑨宁波涛汹涌的眼神。
房间里安静得有些异样,叔侄两的动作停滞了大约十多秒,何穆像是突然被触动了某一处开关,将何瑨宁的脑袋猛地按到自己唇上,狠狠啃噬起来。
何瑨宁因疼痛而发出了一声惊叫,然而马上就乖顺起来,把手里的湿毛巾甩向了一边,配合何穆侵略性的动作听话地辗转着腰肢。何穆像是真的醉了,清醒的时候他不可能这么粗暴地对待何瑨宁;他恶狠狠撕开何瑨宁的衬衫,边吻边在他身上残暴搓揉,一路往下解着他的皮带扣子。何瑨宁一只手跟何穆十指交叉地扣着,全身都被恣意掠夺;他尽量放松了自己的身体,五指深深插进何穆的头发茬子,又疼痛又喜悦:“叔叔,轻点儿。”
何穆突然就像被晴天里一道惊雷劈了一记,全身都僵了下来。何瑨宁心里一沉,小心翼翼地抬手想去抱何穆的脑袋:“叔……”
何穆蓦地起身,推开何瑨宁离开床边。两人保持着对视的姿势僵持了一会儿,何穆猛地一蹙眉,转身径直朝着房门外走去了。
何瑨宁呆坐在床沿边上,身上忽而一阵一阵地发抖;他在原地愣了有大约二十几秒,忽而用尽全身力气操起床头的台灯朝着房门摔去,口中恶狠狠大骂:“何穆!你……你他妈不举!!”
4骚动
“谁他妈客房服务呢?!没空!老子正服务着呢!”
何瑨宁在客房里冲了个冷水澡才下去,到包房后又经历了新一轮的灌酒风潮,一晚上对着马桶吐了三四次,直到凌晨三四点钟长官们才载兴归去。何瑨宁不知道何穆那几个人是怎么走的,总之捱到散场的时候何瑨宁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摸出信用卡结了帐以后一路摸爬滚打地滚回自己开的那间客房,抱着马桶又是一阵狂吐。
何瑨宁在早上九点晕晕乎乎地醒来,酒醒了一半,上卫生间浇了头冷水后对着镜子大口喘气,觉得心里头空得慌:我这他妈是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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