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讲完后,接下来还得听董事长的讲话。果然不出所料,那个粉脸婆婆就是米乐乐的新妈,新月亮的董事长郑月秋。因为米乐乐在场,大家也不好讨论刚才那事。大伙虽是杨晓笛请的,但杨晓笛也是靠那老女人捧红的,所以说到底,大伙能够上这艘船还跟她脱不了干系,现在却还把人家得罪一把。不过,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管她呢!
罗淑霜低声骂道:“妈的,估计这帮人都吃过下午茶了。”
郑月秋上了台,颇有感情地尖声喊道:“你们听,这世界上有一个宏大的声音响彻云霄!那是我的声音!——当然,我这句话主要是针对某个家伙说的。”
她说时盯着台下一个满头华发的老男人,他微笑着。她继续说:“当年他是这么对我说:”在这世界上,究竟谁说话的声音大?谁的声音大谁就掌握真理。‘当然,他那个狗屁道理,谁都糊弄不了。如今,我说话的声音已经够大了,可我还是不知道真理在何处。当时,我确实给他弄生气了,可是我不能发脾气,因为我说话的声音还很小,我甚至还得柔声细气地跟他赔不是。有人说我容易生气。没错!但正是靠了那次生气,我才发誓要成为一个说话声音比他还大的人。总有一天,他要再敢问我这个问题,我一定毫不客气地回答:“是我,先生,我说话的声音将比你更大。’人活一口气。的确,人类历史的车轮就是靠这些胸中有气的人推动的。他们身体中的气,就是蒸汽发动机中的气。很多人是不懂得生气的,他们认为这世界上是没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他们心平气静的享受风平浪静的生活,这些人只算是坐在人类历史火车上观赏沿途风光的乘客。他们将被历史遗忘;他们对人类社会毫无贡献。总有人嫌我啰嗦。我不管你们乐不乐意听,我艰辛地奋斗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有一天,能跟世人们这么说话!曾经,我是我们班最爱哭的女生。可是现在,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了。谁令我这么冷酷?是命运!命运如此折磨我,我不得不将我所有的柔情埋葬在心中的那片热土之下。请原谅我的无情。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如此坚强地走过风风雨雨,当她登上一个顶峰,回首峥嵘岁月时,她依然没有眼泪。曾经,没人来注意我所忍受地委屈,我独自享受那些痛苦的滋味,我也曾几度想要放弃,可我坚持下来了,于是,多年以后,这世界便回荡着我强悍的声音!”
靠,这女人说完了,居然还有人拼命鼓掌。当然,也可能是由于终于可以开饭了,那些人心里激动。看来吃人点东西,还真不容易,得先经受得住精神上的折磨和考验。
文月影和卓礼颜是最先没有经受住考验的两个女人。她们二话没说,起身就从最近的出口走人了。罗淑霜在她们背后叹息道:“都已经忍到现在了,还走?岂不是很亏。”接着美美地啜了口汤……
两个女人准备到其他地方去找吃的。
文月影说:“我完全受不了成功人士的发言。怪不得米乐乐说她妈是个最讨人生怨的老妖精。要她是我妈,我也受不了。”
卓礼颜笑笑,说:“唉,人家现在功成名就,自然这么说话了。”
文月影说:“要是我成功了,我绝对不跟别人说这样的话,这太俗了。”
卓礼颜说:“呵呵,等你成功了,你就不这么认为了。看你那样,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文月影说:“我要真成了她那样,你就拿刀把我杀了,省得丢光文姓人的脸。”
卓礼颜说:“不跟你说这些了。诶,我们今天下午在中央大街遇到了一个奇怪的黑衣男子,样子象恐怖分子。正被两个警员追踪。警员说,他想入室行凶。”
文月影说:“哦,那你们有没有参加围捕。”
卓礼颜说:“我可不是说笑的。巧的是,我们出到甲板的时候,就遇见了米乐乐她爸。”
文月影说:“哪又什么巧的?黑衣男人跟米乐乐她爸又没什么关系。”
卓礼颜说:“但他很快就有事告辞了,因为他的新老婆就船上治安问题大闹船长。”
文月影说:“哦,那你认为黑衣男人威胁了米乐乐她妈的安全?”
卓礼颜说:“我认为恰是如此。”
文月影说:“唉,你倒对这类跟犯罪有关的事情挺关心的。别人的事情还是少管。我的疑惑倒是石凌雨跟杨晓笛的事情。”
卓礼颜说:“怎么了?你觉得他们中有危机?”
文月影说:“嗯,表面上挺风光的,但或许藏着悲剧。我觉得石凌雨是个非常重感情的人,但怎么会愿意跟一个明星胡闹自己的青春呢?”
卓礼颜说:“嗯,有道理!我也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忽然,卓礼颜一下紧张得把心提到嗓子下,她拉住文月影,惊惶地低声说:“啊!快看,我说的那个黑衣男子就在栏杆那边。”
82拍卖会
这附近的灯光微弱。猛看过去,他灰暗的身影跟茫茫夜色几乎连成了一边,在浩淼的大海面前,他的影子如此单薄和潺弱。仔细分辨,他双手攥紧了栏杆,身子倾向大海,仿佛极欲投入到大海热情澎湃的怀抱中去。她们屏住呼吸,情不自禁地悄悄靠近他。月亮忽然从云层里出来了,神幻静谧的光芒一道道落在他的头上、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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