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宝贝。」
他真的知道,她心想。身为刑警,他可能见过太多这种事。
「她是怎么——我是说发生了什么事?」
山姆犹豫着,不愿告诉她玛茜遭到锤击和刺砍。他不知真正的死因,没有看到命案现场,所以不知道她是死于头部创伤或刀伤。
「我只知道她被刺了几刀,」最后他说。「但不知道死亡的时间和其它的细节。」他说的是实话,但离完整的真相还很远。
「被刺了几刀。」晓蔷重复,闭上眼睛。
「不要。」他说。
她睁开眼睛,用询问的眼神望向他。
「妳企图想象现场的情形,她看起来是什么样子,会不会痛。」他说,语气稍嫌严厉。「不要去想。」
他希望晓蔷把悲伤和愤怒转移到他身上,但她只是深吸口气,然后点点头。「我尽力,但是我要怎样才能不去想?」
「只去想她就好。」他说,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会去想玛茜。那是哀悼的过程之一。
晓蔷张口欲言,但泪水使她硬咽,最后她只是猝然点个头。在回家的一路上,她都没有再说话。」
穿过车道回她家时,晓蔷觉得自己好象突然老了十岁。山姆跟上来,用手臂环住她,扶她爬上厨房门阶。「布布」摇着尾巴,瞄瞄叫着迎上前来,好象在问她为什么这么早回家。她弯腰抓抓牠的耳后,从牠温暖的身体和柔软的皮毛里得到安慰。
她把皮包放在桌上,坐进其中一张厨房椅子里,把「布布」抱到大腿上,一边抚摸牠,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山姆低声与巡佐通电话。她努力不去想玛茜,而是去想露娜和蒂洁;她们迟迟没有玛茜的消息,现在一定十分焦虑。她希望警方很快联络到玛茜的妹妹,因为当她打电话到公司请假时,露娜和蒂洁一定会知道出事了。如果她们打电话来问,她不知道该对她们说什么,甚或有没有办法跟她们说话。
山姆把一杯茶放在她面前。「喝吧!」他说。「妳的水快漏光了。」
不可思议的是,那竟然换来一个颤抖的微笑。他亲吻她的头顶,带着他的那杯茶在她身旁坐下。
她放下「布布」,吸吸鼻涕,擦擦眼泪。「你到底在警局跟大家说了我什么?」她没话找话地问。
他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但在那张粗犷的脸上实在不像。
「没什么。只说如果妳打电话来,告诉妳如何联络我。其实我早该想到给你我的呼叫器号码。」
「试得好。」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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