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凶手不是邱大顿。
这个简单的事卖给彭警探带来一个比他预料中难解的谜题。如果人不是邱大顿杀的,那么凶手是谁?他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查出狄小姐有其它的情人,没有因她拒绝离开旧爱而恼羞成怒的新欢。由于她和邱大顿的关系星期四晚上才破裂,所以那个推论原本就站不住脚。
但攻击是非常人身的攻击,特征是愤怒,过度毁伤和企图抹灭受害者的身分。刀伤是死后造成的;凶手用榔头把她活活打死后仍然气愤难消,所以又动了刀子。伤口流出的血非常少,由此可见,她被刺时心脏已经停止跳动。性侵害也是死后发生的。
门窗没有遭到破坏的迹象,由此可见狄小姐认识凶手,可能还开门让他进入屋内。在排除邱大顿涉案的可能性之后,彭警探的调查又回到原点。
他必须回头从她星期五晚上的行踪开始调查起。她在离开「厄尼小馆」后去了哪里?是不是去了一两、家酒吧,也许钓上某个男人而把他带回家?
他回到侦讯室时若有所思地锁着眉头。邱大顿闭着眼睛,斜倚在椅子上。他在彭警探进入房间时,睁开眼睛坐直身子。
「谢谢你的合作。」彭警探客气地说。「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安排人载你一程。」
「就这样?你想问我的就只有这些?这是怎么回事?」
彭警探犹豫不决。他最不喜欢做的就是告知死亡的噩耗。他记得一九六八年有位陆军牧师到他家告诉他母亲,她的丈夫不会从越南回来了。那个悲励的记忆一直刻在他的心版上。
但是,这件事给邱大顿带来不少麻烦,给他一个交代也是应该的。「狄小姐在她家里遭到攻击——」
「玛茜?」邱大顿猛地坐直,突然警觉起来,整个人的态度都变了。「她受伤了吗?她没事吧?」
彭警探再度犹豫,洞悉他人的情感令他感到不自在。「很遗憾。」他尽可能轻柔地说,知道这个消息造成的打击会比他原先预料中更大。「狄小姐没有存活下来。」
「没有……你是说她……她死了?」
「非常遗憾。」警探再度说。
邱大顿惊愕地呆坐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始崩溃。他双手掩面地啜泣起来。
第二天七点不到,莎丽就出现在晓蔷家门口。「我想在妳上班前堵到妳。」她在晓蔷打开厨房门时说。
「我今天不上班。」晓蔷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杯子,倒了一杯咖啡递给莎丽。这会儿又怎么了?她今天恐怕没有那个力气去应付姊姊的愤怒。
莎丽把杯子放到桌上,伸出双臂拥抱晓蔷。「我看了晨间新闻才知道玛茜的事,我立刻赶了过来。妳还好吧?」
晓蔷原以为她的眼泪已经哭干了,但热泪再度涌上眼眶。「我没事。」她说。虽然睡不着,吃不下和失魂落魄,但她还撑得祝玛茜的死固然令人悲励,但她知道她会熬过去的。时间会治愈伤痛虽然是陈腔滥调,却也是至理名言。
莎丽端详妹妹苍白的面孔和红肿的双眼。「我带了黄瓜来。」她说。「坐下。」
黄瓜?「为什么?」晓蔷小心翼翼地问。「妳要拿它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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