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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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烈如火地铺开一地,用绚烂的身姿火红的惊艳,唤回逝者对彼岸最后的记忆,残酷地指引人们踏上这漫无边际的血色铺成的地毯通向幽冥之狱。穿过它,往日种种悉数退去,无生无死,无苦无悲,无欲无求。渐渐地有隐隐钟声、鼓声、颂经声、嘶闹声、拉扯着在头顶盘旋。我的身体开始轻飘飘地上升,已升到天际。透过厚重又轻薄的云层,一阵风砾砾而过。猛然打了一个冷颤,我本能地抓握来控制自己浮动的身体,用力地摇头排斥周围的嘈杂,似乎是在潜意识中挽留将要远去的灵魂。

        眼中模糊着几个人的身影在火光中摇曳,场景渐渐明晰起来,仍然是那张不算陈旧的床。只是我的身体已经被一块崭新的格子布重新裹起,双手紧握着结实的拳头,要将身体的一切不快排斥出去。缓缓地伸开手指交相轻捏,感觉有痛楚,证明我还真实的活着。意识渐渐地清醒,尝试着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觉并没有任何异样。我翻身带动床吱吱作响,仔细触摸,仍然没有变化。我确定地想了想,身体并不感到疼痛,斜眼看每个人丰富的表情变化。阿沃伊凑过来的紧张面孔占据了我的大部分视线,我逃遁着他的热情冷眼面对。不渴望讲话,不渴望交往,就这样与嘈杂而繁乱的世情隔一道水。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独立的存在,不在此岸不在彼岸只在水间,把心抛给一片蔚蓝,漠然而单调地陪伴着被吹皱的一泓池水,看它积聚了冰冷大地的眼泪,等待它浸入我的全身一点点地变凉,包容我的身体深深地下泅,成全我心底聚集蒸腾的荒凉与凄美。旁边的吉普赛女人浓重地吐了一口烟圈,拿起她的包准备离开,看到了我睁开的眼睛,又再次走近。退却的惊恐又一次袭来,我本能地要坐起来逃避。阿沃伊扶着我的双肩坚定地对我点了点头,走出门去。

        吉普赛女人缓缓伸出手指,跷起指甲隔了格子布在我的腹部仔细地摩挲,柔软的指肚不断变幻着力量时而打圈辗转,时而停留按触,眼神却一直执着地紧盯着我的惶恐,随后表情怪异地搓了搓手,转身离去。我大声地叫住她。她显然听不懂我的话,但仍然回过头,看了看我,那神情说不好是遗憾是惋惜还是无奈,甚至还有一点点可怜。她将手抚过她的腹部,向外画了一个弧线,提示我已经有了身孕。那一刻,我有很多问题要问她,却无奈讶然失声。我知道,很多吉普赛女人天生异秉,可以透彻地预知未来。我深吸一口气,潜意识里是惊喜的,却不知道该如何惊喜。感觉更多的是空白,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腹部,竟然也会感觉到有一点点的隆起。我无限温情地感激原来是腹中的胎儿救我躲过此劫,属于母亲的骄傲与荣耀随之袭来。我知道,我暂时是安全的。因为在西非的部落传统里面,娶一位身处孕期的女人是不祥的征兆。想到这里,心变得轻松起来。抚摩着自己的肚子,试图透过纤巧、柔弱的十指贴近腹中的胎儿,感觉他的心跳,抵达我的心脏,轻轻碰触他的脸颊,让他感觉那瞬息的疼爱。我的心明亮起来,幸福溢满于这样的拥有,纵是鲜活的自欺也心甘情愿。渐渐地我开始猜想着他的模样,他一定有着高高的鼻梁,像山脉一样高耸;他一定有着黑黑的头发,像夜色一样浓郁;他笑起来的样子应檬翘鹛鸬那崆岬模囱谒蠓健3廖取4烤坏牧撑由希凰难凵褚欢ê苊髁粒抢锩嬉欢梢哉业绞丫玫拇空婧蜕屏肌?br/&p;;

        六十二润儿真的在梦醒之间的半夜起来,她真的以为,只要一直向西走去,就可以一直留在晚上的梦中

        2005…08…2800:08

        (8月27日pp)

        “众比丘和比丘尼眼中的佛祖,其实就是在法会中的那个到时候去讨饭,回来席地而坐吃饭,吃完洗碗,一身干净之后就盘腿而坐闭目冥想的和尚,并且辩才无碍。”

        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地狱未空,誓不成佛。

        有平常人,方有执着心。

        8月4日,许先生,大使馆,港口,机场,出入境管理局。

        非常不喜欢长久地找一个人,而且没有任何线索。放在古时候,叫做“杳无音信”。

        每几天,会收到她在十天前发出的…。如果她是在闹着玩开一个玩笑,我必须装作早明白了这一切,随时准备对着跳出来的她,目不直视地说“乖,别演戏了,我跟踪你很久了”;如果她真的如续文里所说,走进了西非的部落,简单分析一下,她既然可以成功地发出…而不是求救电话,证明她已经脱离危险,而我不再需要上她的当,跟随十天前的足迹去妄图“英雄救美”;还有一种可能,她以玩笑的心情离开,却不巧真的遭遇了麻烦,十天前她逗我玩而写出的危险,确有可能在今天明天不期上演……这个不祥的预感,隐隐地扯痛我的心,随时下一个决定重返非洲。

        “pp”与“润儿”的分别执笔,想是现实与理想的较量挣扎吧。

        “普梵”率直而精彩的评论,几已可不动分毫而直接成为续写的内容。面对连续剧般的情节不可思议地发生在自己身上,责任、逃避、工作、社会、感情和性、勇敢与理智,当一切堆积,就可以透明到折射。

        事实上,8月4日,是事先预定在非洲度假的最后一天。

        8月3日的晚上,从未吵过架的pp跟润儿发生了争执,只为是不是应该在明天回去。争执中,润儿将订好的机票折成两个纸飞机,从窗户飞走了。她想,这样就可以永远把我留在非洲,留在她的身边……可是我带着失望的神情侧身睡去。

        太阳从东边升起的时候,黎明就要到来。

        润儿真的在梦醒之间的半夜起来,她真的以为,只要一直向西走去,就可以一直留在晚上的梦中。

        六十三夜晚在梦魇般的荒凉中挣扎,思念浸入无限蔓延的时光,因了腹中的胎儿象是有了可以填补的实质,落魄的流浪不再象浮萍般脆弱,飘飞的失落也不似风絮般慌张

        2005…08…2922:19

        (8月29日润儿)

        夜晚在梦魇般的荒凉中挣扎,思念浸入无限蔓延的时光。因了腹中的胎儿像是有了可以填补的实质,落魄的流浪不再像浮萍般脆弱,飘飞的失落也不似风絮般慌张。渐渐地所有心情都已经用完,只觉疲惫不堪。身边的床依旧保持着凌乱的姿态,像一个模具,无限复制着伤感。四位夫人早已离开,此时方注意到阿沃伊一直在忙碌。我重新提起警惕,审视他的热情,看他仔细擦拭一只粗糙的木桶,而后不断往里面加着勾兑好的温水。空气中已散发了潮湿的味道,淋湿了我将近昏迷的思绪。他感觉到了我的眼神,抬起头朝我笑了笑,示意我洗澡。我惊慌地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我,虚弱的身体早已没有力气,被他抱起放在木桶里面,他握住我的肩膀,突然在我的额头吻了下去。我用力地推开他,看着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倒退两步。在那双茫然而羞涩的眼睛里,我读到的竟是真诚。不知道为何,那一刻我突然失声痛哭。他慌张得不知所措,转身推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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