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逃不过您老的火眼金睛!”那徐半仙年近五十,看上去并不比阿妈年轻多少,这时候却装起嫩来,东篱非但不觉得他幽默反而有些难以适应,她警醒地看了徐半仙一眼,只听他说“是这样,我新抄了一本书,需要在上面画180张八卦图,这不是忙不过来吗。。所以…你看是不是让东篱帮我一下?”
陶阿妈恍然大悟“我说呢,徐忠福怎么一大早来拍我这个老太婆的马屁?”她看看东篱,心想这样也好,给她找点事情做,她就不会再去找那群半大小子玩了,便说“闲着也是闲着,你就帮你许伯伯个忙!”东篱点头应允。
正文(9)红颜祸水
吃过早饭后才六点多钟,东篱拿了圆规和铅笔出来,榴院的学生还未返校,四下里一片寂静,清晨竟下起了薄雾,恍惚间能看清人影。她走到徐半仙家敲敲门,他一脸热情地将她迎进去,又给东篱倒了一杯热茶,这才拿和纸笔。东篱将茶轻轻地放在桌子上“不用了,许伯伯,我画完就走。”
“看你客气的!”他笑着拍拍东篱的肩膀,东篱轻轻地避开他的手,低头在纸上画起来。她对图形有种敏锐的感知,不管是薛院长那种结构严谨的学院派作品还是这种简单的图像勾勒,都手到擒来。半个小时的功夫已经画完了十几副,徐半仙一直在她身后观看,不时还夸奖她几句。东篱只做简短的回答,大概他也觉得无趣就讪讪地离开了。
五行八卦最是难懂,周易行文艰深晦涩,很容易就让人烦躁莫名。但是那些横竖叠加却有异样的魅力,再加上一旁的小注便更生一些趣味。
那些线条流畅地从她的笔端流出,脑子里一刻也不得闲。她自小在偏远的地方长大,乱力鬼怪是平常之事。她本身对手相面相也颇有研究,但是她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唯心主义者,因为她相信的向来只是那些对自己有利的事。
这样想着时间过得便快起来。
窗外的雾气却越来越大,牛奶一般从窗棂中窜进来,生涩的气味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花香,清爽爽的袭人耳目。
她低着头,看上去一心一意,手上圆规轻捻,半个圆清楚地印在纸上,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一个人影轻轻地贴过来。
她忽的一顿,握着圆规的手又紧紧地攥了攥。细薄的身子往一侧偏了偏,头也没回。就听一个声音说“装什么清纯呢?”
她认得这个声音,是徐半仙那个二十出头的儿子徐林,听说半年前从学校里毕业,至今肄业在家,终日无所事事。
东篱的心里“咚”的一声。
但是脸上却不见一丝的表情,她慢慢转身,头却是一直低着的。
“你想干什么?”她已尽量克制自己的恐惧,可是那些回忆就像是忽然复苏的杂草,在她的心里疯狂地乱长,风一吹,便更觉得挠心挠肺般的难受。
“装什么?”徐林再次握住她的肩膀“你一个穷丫头整天和薛家树那些人在一起,不是给了他们什么好处,他们会那么护着你?跟哥哥说说,哥哥给你保密!是不是这样?是不是…”他说着就要把嘴凑上来,东篱紧握的手忽然抬起,毫不犹豫地扎在他的右手臂上,只听“啊”的一声,徐林举起自己的手臂,一个硕大的血珠“忽的”一下冒出,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东篱“你这个*!”说着就要去抓她的手,她踹倒身后的椅子,疯一样地跑出去,徐半仙在“噼里啪啦”的推门声里走出来,身上还系着围裙,他正在厨房里熬汤,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椅子横躺在地上,白纸撒了一地,而他那个不出息的儿子站在门口捂着自己的胳膊,一见他疑惑的眼神立马心虚地低下头。
他恨恨地拍一下自己的脸,手上的汤勺狠狠地拍着徐林的头“你这个混小子,你对她做了什么?你…你怎么死性不改?!都是些老邻居你叫我以后怎么见人?”
“爸,你别傻了,她就那么干净?我又没做什么!切!”徐林说完抱着自己的胳膊进了屋,只有徐半仙自己一人站在那里唉声叹气,他转念一想,或许徐林说的并没有错,陶东篱是什么货色?年纪小小长的一副红颜祸水的模样,你看那细瓷般的皮肤,那潋滟的红唇,那微挑狭长的眼线,那尖尖的下颌,不是狐狸精是什么?而且他坚信在方圆几百里之内与他持相同观点的人决不在少数。谁不知道她与薛院长那个孙子打得火热,就连一向人嫌狗误的欧阳文聿都人前人后宝贝似的护着她,更不用说曾家那个胆小鬼和谢家那个娘娘腔,同去上学的小孩子私下里更是没少议论他们…。他想着想着就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满意地笑笑转身回了厨房。
正文(10)欧阳文隽
雾似乎下的越来越大,恍惚间东篱好像误入了一片迷雾鬼林,前后左右什么都看不见。她害怕极了,那些*的湿意扑面而来,尖锐让人难堪。
她走的太累,便找了个地方蹲下,脑子里混沌一片,手里紧握的圆规不自觉地在地上乱画。往事就像是这迷蒙的大雾对她紧追不舍。
她只觉得累,便侧着身子倚在那颗法桐上,她想,我只要睡一会儿,一会就好…意识渐渐涣散,天地聚焦成一个白点,旋着风暴,直击她的心脏,她大喊一声,终于,醒了过来。
一个人蹲在她的面前,和善地对着她笑“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想要抬手擦自己额头上的汗,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抓在那人的手上,她尴尬地将手收回,那人轻笑“我好像在那里见过你。”
东篱诧异,抬头看她,只见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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