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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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言很多,渐渐倒像是真的了。

        东篱依旧在书画院自习室和宿舍之间穿梭,已经是大三下学期,很多人都在准备考研的事情,她一向有主见,自然不会落于人后。

        现在书画院的工作已经改到周末,她有时候去还会碰到随李雯雯而来的平安。大概是她爸爸回家了,所以她明显的活泼了一点。但是这孩子呆呆的,学习也很不上心,作业做着做着就开始走神。东篱敲她脑门,她就若无其事地拿着笔划两下,一会儿又出神了。碰到不会的题,就一边拄着下巴,一边说“爸爸……”然后回头看到来人是东篱时,马上又改口“老师,这个不会。”

        她好像会的并不多,试卷大片大片的空着,也不像别的小朋友那样会把作业记在本子上,李雯雯说,平安最懒了,经常不不做作业,老师都拿她没办法。

        “那她爸爸妈妈不凶她吗?”东篱没有忘记平安身上的那些疤痕,只是现在好像再没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不然她这一次是一定要找上门去的。

        “薛叔叔说,学习不顶用,考及格就行了。”

        “平安,你爸爸这样说的?”东篱诧异地看她。

        “爸爸说,考不好没关系。”平安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发呆。

        东篱在心里低叹,真是奇怪的人!

        正是周六,宿舍里的人都结伴去看《快乐大本营》了,又剩她一个人,她正从图书馆借了胡兰成的《今生今世》,看的津津有味。其中看到“胡兰成张爱玲签订终身,结为夫妇,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东篱不由一笑,后边又续缀“上两句是爱玲撰的,後两句我撰,旁写炎樱为媒证。”文人的叙事,且又那样详尽,联想到此公的为人,倒真让人觉得别有居心了。胡兰成这个人,历来非议颇多,但是文章却是很好的,他写“桃花是村中惟井头有一株,春事烂漫到难收难管,亦依然简静,如同我的小时候”,这“简静”二字真真是恰如其分地好,是看了就能让人心头一动的那种好。他又写张爱玲“她文章里惯会描画恻恻轻怨,脉脉情思,静静泪痕,她本人却宁像晴天落白雨。”

        “晴天落白雨”又是让人心头一动。

        等到十点钟的时候,宿舍里的人陆续地都回来了。东篱提了水,刚刚洗刷完毕,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大响。

        她接起来,原来是朱殊。她喝醉了,还是在上次的那间酒吧。东篱穿上鞋子,背了包去那里接她。

        她并不是个烂好人,本不想管她的,但她一句话颇让她动容,她说“东篱,你是我在这里最要好的朋友了。”固然她是个极理智的人,但这样的话怎么能不叫人心疼?

        朱殊是个恋爱动物,每段恋情都持续不到一个月,东篱以为她对文聿也必然是那样,没想到她竟还动了真格,真是又让她刮目相看。

        可是东篱到那之后才知道,让朱殊动真格的并不是文聿,反而是另有其人,只是短短的两个星期而已。

        她喝的不少,洋酒后劲儿又大,东篱扶她的时候就感觉自己是扶了一滩烂泥。她吃力地半抱着她过去付钱,一摸背包,钱包竟然不见了。她想起下午的时候,从书画院领了工资,可能正是落在那里了。幸亏重要的证件都不在里面,不然要多麻烦就真是不知道了。不过……哎,算了,还是先把朱殊弄回去。东篱低*子去摸朱殊的口袋,里面不过有三百块钱,而她喝的那瓶酒的价格是三百九十八。

        她刚给杨麦打了电话,就见一群人从旁边的包间里出来。打头的那几位东篱都认识,更不用说接下来走出来的那两人。东篱尴尬地对着他们打了个招呼,又去扶朱殊。文聿宿舍的三光是最爱开玩笑的,蹦蹦跳跳地就到了她近前。

        “东篱,她这是怎么了?”

        “她喝醉了。”东篱简短地回答他。

        “那你们不回去在这里干嘛?”

        “这位小姐还没付钱呢。”她没有说话,旁边的人倒替她说了。

        三光看看东篱,又回过头去看文聿。

        文聿走上来,拿出钱包,问“多少钱?”

        “一共三百九十八。”

        “不用……”东篱去拦他要掏钱的手,“杨麦一会儿就拿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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