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冷风吹来,吹得她骨头都在痛,那么冷那么冷的,好像不是在屋子里,而是荒野里。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时不时风吹草动,就有一个个灵魂在半空中飘来飘去。
“这是阴间,这是阴间。”明明没有人说话,可是她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就像一直在重复这四个字。
她看着那些肆无忌惮在身边飘来飘去的影子,她内心里充满恐惧,她害怕地高喊:“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死。”
她还有靳名珩,她还有夏初,她的丈夫女儿都还活着,她又怎么会死去?她不甘地吼叫,可是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也像那些飘来飘去的影子一样,脚尖慢慢离地,悬浮在半空中。
她看着自己的脚,眼里充满不可置信和恐惧,却感觉有人的手由身后轻轻搭在她的肩膀。转头,她看到靳名珩在朝自己微笑。
他仍然穿着粉色的丝质衬衫,白色的休闲西装裤,外面罩了件棕黄色的风衣。他在笑,看着她的眸子温柔,耀眼,仿佛瞬间就将驱散了这个地方的阴风阵阵。
“名珩,你怎么会来?”她问。
靳名珩温柔地托起她的手,说是托,可是她看着两人的手形还是像从前一样,却是透明的。他说:“我怕你害怕和孤单,所以来陪你。”
陪?
他们说这是阴间,那么她是死了?
骤然放开他的手,脚步连退着与他拉开距离,她惊恐地看着他大叫:“不要,我不要你陪,你回去!”
即便她死了,她又如何能让他死?
“不要!”大吼着由病床上坐起身子,浑身都是恶梦中惊出的虚汗。
她睁开眼睛看到房间里的光亮,确切地说是窗外射过来的阳光。她脸色微怔,眸色茫然地巡过四周,像是一间病房,屋顶在点滴架子,病床的仪器上的灯还一明一灭地亮着。
她低头,看到自己确确实实地坐在一张病床上,身上穿着病服,手臂和掌心都是被纱布包裹。脑子是晕的,伸手下意识地撑住额头,却因为触碰到伤口而痛得揪起五官,她才知道额头的伤也被处理过了,上面包着纱布。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被救了?
头是痛的,但她还是尽力去回想,却是半点印象都没有,哪怕一点点声音。没有办法,想既然没有答案,只能亲自去求证。掀被下床,脚刚落地就感到头重脚轻,更重要的腿脚发软,一下子就跌到地上。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护士端着药盒走进来,看到她跌在地上时一惊,不过脸里马上转为欣喜,问:“你醒了?”同时,将药盒随手放到地上,然后搀着她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撑起来。
宋凝久却着急地抓着她的手问:“这是什么地方?靳名珩呢?是不是他让人救的我?”
“卓越昏迷中都在叫你的名字,你这刚醒来就惦记别的男人可不好。”护士还没有回答她,敞开的病房门口却走进来一个人,声音凉凉地提醒,似有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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