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他们便在这里过上非人的生活。白天小钟出去,晚上会过来给他们送一天所需要的食物。所以平时只有她与卓越被关在这间窄小的房子里,没有电视,也没有报纸,只有枯坐着,听那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会停歇的床声。
大多时候宋凝久都会紧紧捂住耳朵,很多时候她都觉得她要疯了,然后会呕吐,吐完之后会忍受不住哭出来。后来,面对卓越那样幽冷的眸光,她只呕吐也不哭了,将所有的情绪都咬牙忍住。
因为她要见到靳名珩,她强迫自己,努力调适不让自己疯掉。
来到燕京市前,卓越还会时不时言语上侮辱她一下,或者动手动脚。但是住到这里以后,两人虽然被铐在一起,不得同吃同睡,却十分规矩起来。
因为他看得出来,他什么都不做,宋凝久都可能随时崩溃掉。这间房子里唯一可取的就是还有一间附属卫生间,说是附属,那卫生间的地面只按装一个马桶。人坐进去,门关上时脚尖正抵着门板。
可悲的是两人的手是铐在一起的,所以她方便的时候门半掩着,看着他的手伸进来。尽管他不曾偷窥,宋凝久也感到从来没有过崩溃和耻辱。
所以她尽量每天少喝水,少吃饭,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睡床,她睡地下,她的手臂都是吊着的。两人默契地从不脱衣服,外套都不脱,因为他怕遭人暗杀,她怕他的侵犯。
如此非人的日子,竟也转眼过去了一个月,相安无事。
这样阴暗潮湿的地方并不适合养伤,而且二十四小时没停歇的喧嚷,也让人休息不好。可是卓越的伤却渐渐好起来,从开始勉强下床行走,到最后拆了绑带。可以看到伤口明显愈合,只留下一道狰狞的伤口。
可能被绑得太久,他也想活动一下筋骨,终于大发慈悲地解开了两人之间的手铐。
当时宋凝久十分震惊,是因为这么久以来她不是没想过要找钥匙,可是怎么也没想到,那钥匙最后竟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可见这世间的稀罕事太多,还是她太孤陋寡闻。
手铐被解开,宋凝久看着自己腕子上磨出的红痕,摸站那条手臂,感觉都不像自己的似的。
“不用委屈,作为人质,你的待遇已经相当好了。”卓越看着她说。
出乎意外,宋凝久这次并没有反驳,而是问:“我能不能洗个澡?”声音不算软,可是态度是这么久以来称得上是良好的。
这一个月与他绑在一起,衣服都没怎么脱,可见她身上肯定是臭的了。卓越闻了闻自己的身上,马上皱起眉。其实他比她还好,至少他还湿个毛巾擦擦什么的。而她防他真像防狼似的,一截肌肤都不肯露。
“你就不怕自己洗的时候,我进来?”他故意逗她。
宋凝久瞪着他不说话,那模样像在骂他卑鄙。不过卓越这次算是大发善心,拿了自己的衣服,然后走到门口,转首看了她一眼,然后关上门。
地下室,根本就没有窗户,所以他只要守在门口,根本就不用担心她能逃走。
宋凝久马上上前锁了门,然后进了卫生间,窄小的空间转身都有点难,不过上面有个莲蓬头。勉强冲了个澡,然后裹了毛巾出来。小钟之前有送衣服来,只不过她没有换而已,一直就放在那里。
花格子的衬衫,布料有些粗,不过粗劣的标签未拆,说明是新的,让她松了口气。因为她真怕小钟找些旧衣服,毕竟这里那么多从事那种女人职业的女人。
卓越在外面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觉得她就是洗得再仔细、干净,这时间便差不多了,便不耐地敲门,喊:“宋凝久!”但是里面没有半点回应。
低头,才发现门缝底下好像水从房间里溢出来,皱眉,又敲门喊了两声,里面仍没有回应。他突然感觉不对劲,又怕她出事,便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开门,咔嚓一声扭开,迎面便有一只水盆敲过来。
他下意识地偏头躲过,地上被她弄了一堆湿滑,他脚下滑了那么一下,宋凝久便在此时趁机跑了出去。
卓越看着从身边掠过的影子,下意识地去抓,只碰到她的衣角。定眼再瞧时,人已经朝着地下室出口奔过去。这段日子两人相安无事,根本没想她这时候搞什么花样。
殊不知,宋凝久无时无刻不想着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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