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那段七绕八绕的话说白了,就是李茶兮的胸贴到了张晓宇的后背上。
李茶兮一激动,双手使劲一推,差点把张晓宇给推地上。
“你吃了多……”张晓宇转过脸正要抱怨,看了一眼,又红着脸走了。
李茶兮提着她快要掉下去的胸前的布料,扭头凶神恶煞地喊那个罪魁祸首:“姑娘!帮个忙还行啊!”
小姑娘笑得花枝乱颤,“走,化妆去。”
“贴近点儿,近点儿,再近点儿!你们俩以厘米为单位移动啊!近点儿好么!金子,去,把他俩捏一块儿,紧紧地!”
摄影师急得青筋都快爆出来,他进这行这么多年,见过害羞的也见过面瘫的,可就是没见过气场这么强大能把婚纱照硬生生演绎成遗像的!
刚才给李茶兮换衣服的那小姑娘笑呵呵地朝他俩走近,李茶兮一看情势不对赶紧主动地搂住了张晓宇的腰,“我们自己来就好!”要是让她动手,说不定会再闹出什么紧急情况来。
摄影师的青筋更明显了,“新娘你放手!让新郎搂你的腰!你娇羞一点儿!”
李茶兮嘿嘿一笑十足的村里傻大个儿。
摄影社揉着太阳穴,“我相信你俩不是来砸摊子的,绝对不是,顾客是上帝不能发飙不能抽你不能吵架……”
“李茶兮?”
“作甚!”
“我能搂你的腰么?”
李茶兮大气天成地把他手一拽放自己腰上,“今儿借给你了,不用请示我,你脸红个什么劲啊,跟个娘们儿似的。”
“新娘!”
李茶兮朝摄影师点头哈腰,“有事儿您吩咐,我尽量配合,咱赶紧拍完赶紧走人行么?”
“新郎都比你娇羞啊!求求您稍微装温柔点儿成么?”
李茶兮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换成了影后模式,可一对上张晓宇那双没啥感情的死鱼眼,她就岔气儿。
“对,就这样对视,新娘你要想这个是能陪你走一辈子的人,你每天都能看到再也不会离开的人,对就这样。”
李茶兮还在南京实习那会儿经常跟一帮朋友出去玩儿,有一次一群人吃完饭谈到一辈子这个话题,她记得吕尧很无所谓地大笑,说一辈子这话题太沉重了,好好儿的饭局都成殡仪馆的气氛了。
可是李茶兮那一瞬间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她年纪特别大,走在熟得不能再熟的街道上,旁边跟着一白发老头儿,提着篮子嘟囔说要去跟老刘头儿下棋,要赶紧回去,她一点儿都不觉得这个碎嘴的人烦,也不觉得那一头白发和满脸的褶子很突兀,反而有种游戏打通关的满足。
二十多年来,唯一让她产生这种想法,不再惧怕时间和死亡的人,是吕尧。
也曾经想过为什么就非他不可了,短短几年的相处分居两地只能偶尔上网聊天,这样怎么会产生那么巨大的牵挂?可李茶兮想不明白,这个心理学的课题超出她能分析的范围。她记得存在主义有一句话,“人们在思考为什么活着的时候,已经活着了”,所以李茶兮思考为什么喜欢他的时候,已经是以喜欢他的心情来思考了。
身在此山中,不识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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