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满意了吗，白修？”
轻缓的问句从那薄唇里吐出，仿佛问句都变成了粒粒珍珠，穿成串一样叩问在白修的心尖上。
偏偏那被水洗过的手，真的变得更加白皙了，虎口和手心里因为执剑磨出的茧也神奇地消失不见，干干净净、温润如玉，在白修眼前晃来晃去。
晃得他心尖上一热，脸不自觉发红。
满、满意了，他在心里说。
吃饱喝足，又让人跑那么大老远取那什么圣水洗了手，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小兔子这回连挣扎也不挣扎了，任杨戬用手指把他耳朵上的毛梳理得根根柔顺。
夜晚。
上弦月逐渐盈成了凸月，月光比昨日更亮了些。
杨戬照例于灯下翻一卷书册，呼啦呼啦的响声慢腾腾的，如同这缓缓移动的月光。
白修的小爪子攀在桌子的边缘，摇头晃脑地往桌子下探去。
今日，他可不能再没出息地睡着了，一定要等到杨戬先去睡觉。不然，他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溜走呀。
好在这个桌子并不算太高，他的小短腿使使劲儿也能蹦跶下去！
小兔子的动静不小，很快吸引了杨戬的注意。
杨戬深深看他一眼，放下了兵书，揉了把兔子的小圆脑袋。
“怎么，想走了？”
一语道破。
白修：呃……啊、那个……
小兔子慌忙坐好，头也乖乖地缩了回来，作出一副老老实实、乖乖巧巧的模样。
杨戬被他这副模样逗得又好气又好笑，他惩罚似地捏了下兔耳，低声道：“想走就走吧，我留不住你。”
白修眼睛一亮，怀疑自己听错了，便又听到杨戬的声音在他头顶缓缓流淌，像是从一江春水上面抛下的钩子，而他就是钩子下面跃跃欲试的鱼。
杨戬淡然道：“想走可以。不过，我这里可是有全天下最好的草地，有全天下最好的水源，我可以保证，你到任何一个地方都再吃不到如此香甜、美味、肥嫩的青草了——哪怕是百花仙子那里，也不能。”
白修瞪圆了眼，没消化过来。
“知道为什么吗？”杨戬忽然一笑，笑容里有几许潜埋的深意，看得白修后脊忽然一凉，“因为很久以前，百花仙子还不是天庭仙官的时候，只不过是我院子里的一株仙蕊，是我助她化形，教她园艺种植、施肥选种之术的。你觉得，徒弟的法力能强得过师父吗？”
作者有话要说：杨戬邪魅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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