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玩弄她的痛苦的极端目的,我耐心地照料着她,虽然我连她的名姓也不知。她竟会与那个骚女人有不少相同的地方,说什么男女平等的基础首先是女人经济上的独立,说心里话,她们是我打心眼里佩服的女人。
这个花掉了我五万多元医疗费伤愈后连一句感谢话也没有一去就再无音信的女人,在杨丽接手兴高后不久,又奇迹般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据说已做了省城某大商场的总经理。她出手很大方,不仅还清了我们为之垫付的医疗费,而且当即与我们签订了长期的供货合同。
这令正忙于拓展业务而又苦于无计可施的杨丽喜出望外,满腹的怨恨和牢骚登时化为乌有。她殷勤地接待她,席间,她颇似无意地透露出自己正接手了一宗植物油出口任务,问我们能不能帮她齐货。
天下哪里找这般好事?不要说求战心切的杨丽,连我也觉眼前一亮,只觉仿佛这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时值春夏之交,正是原料青黄不接的时候,价格自是一涨再涨。受高额利润的诱惑,杨丽已顾不了这些,她亲自督阵开足了马力日夜不停地生产,耗尽了家里的库存后,杨丽不惜高价调拨,几乎挤占了兴高公司的所有流动资金。
刚开始,女经理几乎每天都电话催进度,越到后来渐没有了音讯。杨丽明显意识到了什么,火急火燎地赶去省城查询,果有如此一家商城,总经理也是一位女士,但此女士非彼女士,追问急了,彼女士双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
杨丽如是说:我猛地惊出一身冷汗,骤然间失了重,只觉两脚轻飘飘地无处着力。过了许久,我才缓过气来,我知道,自己被骗了,大脑里急速地想着对策却什么也想不起。
原想借机露一手却不料弄成了如此结局,我真不知如何向丈夫交待,我知道,其他产业也正在扩大规模急需资金。
丈夫的大度倒不如他声色俱厉地训斥,而他却好象预先知道了结果似地,只建议我突击销售,甚至阻止我报警。
无论从声誉还是从危机应对看,这倒不失为一条好计策。咳,悔不该收了那个女人的几万回扣,现在还是投到厂子里去吧。
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毕竟因为我才造成了整个公司的资金困难,我就不信,我不是经商的料,我非要做给他们看。
正当我和杨丽疲于奔命的时候,表妹衣锦还乡了:前面是一辆乳白色的警车开道,后面是四两黑色奥迪簇拥着一辆黑色大奔。
这种阵势,即使在我们在我们这个陆路交通咽喉也不多见,车队缓缓地驶到镇高门前便停了下来,立即吸引了不少人前来观望,连县长镇长或许也误以为中央某位首长途径我镇而匆匆赶来了。
车队停稳后,奥迪车里迅速下来八名彪形大汉,快速拢到大奔车前,分两队倒背着手站立着,目光看似机械实际上却在机敏地搜索着或许并不存在的危险。
这时候,站在最外面的大汉表情庄重地前去开了大奔的前门,一位西装革履的青年拘谨地从里面走了出来,阿牛,我们家的阿牛!
未及我多想,便见他多余地整了整已经极为熨贴的西装,然后手脚麻利地开了大奔的后门:随着一曲悠扬的乐声响起,我表妹双手搀扶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缓缓地下了车。
老者便是镇高的真正主人,表妹正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脸上虽仍带着我极为熟悉的灿烂的笑,眉宇间却隐隐透着一股怨气。
由于八名大汉率先鼓起了掌,人群经过了短暂的愣怔,立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表妹最善调整自己,很快就让那种诱人的稚嫩的神态重又堆到了脸上,她扬起左臂向着几乎尽是她的父老乡亲的人群挥了挥,酷似撒切尔夫人,只可惜仿佛有一棵大树遮住了她的光芒。
凭着我刻骨铭心的记忆,我敏锐地感受到了这宏大场面背后的不协调,也包括阿牛,而且特别是阿牛,他虽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后面,时而柔和时而迷离时而怨毒的目光却不时地扫向前面的二位,但他的这种目光跟表妹肯定又有着绝对不同的含义。我隐隐感到不妥,却又说不清为什么。
当晚,镇高举办规模宏大的晚宴,我和杨丽居然也有幸被邀请参加。杨丽象是要与人争高低似的浓妆艳抹把自己打扮得浑身珠光宝气,活脱脱一个暴发户的懒婆娘。
这是不少女人的通病——总以为这样便可以现出自己的高贵,其实不然,化妆同样讲究因人因时因景,除了象我表妹那种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多数的清淡幽静常常更显风采。
这样的女人必不是聪明的女人,而且多带有神经质,我劝她,她先是坚决不肯,忽又发了泼胡乱扯散了妆拒绝前去参加。
我认为,不去的本身就是示弱,不仅要去,而且必须要按邀请携夫人同往,便只有哄她,好哄歹哄勉强答应了,却依然浓妆艳抹。我知道她的审美水平就这样了,便不再勉强,心里却总疙疙瘩瘩的。
宴会安排在镇高的顶层,我父亲被表妹和那位老者亲自接入安排在首席居中的位置,而我和杨丽却被迎宾小姐引导至末席的末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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