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我不是遵守时间的人,常常晚睡晚起,因为我总觉得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是自己思路最活跃的时候,而人当真要挖掘自己的潜能有所作为,必得要抓住自己一天中思路最活跃的时间段。
这符合人的生理规律,人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清醒的最佳时光,就象潮起潮落,有高峰有低谷。
依正常的规律,人必睡过之后才精力最旺盛,有的人譬如我独不这样,由于熬夜的原因,早晨恰恰是最疲劳的时刻,据医生讲,这是因为睡眠没有达到合理的时间所致。
从人的角度讲,这样的人必固执喜欢自作主张,此类人绝不会因为别人而改变自己,即所谓的“世界因为共性而存在,因为差异而丰富多彩”。这无疑又是一对矛盾。
我们不是编故事的人,所以总啰嗦,好了,不啰嗦了,且说我刚躺下便听到院内响起了脚步声和有人开门而出的声音,声音虽然被压得极轻,但我还是能够判出这人必定是男主人,我甚至能够想象出他蹑手蹑脚故意不弄出动静的样子,因为惧内他常有如此的表现。
我甚感困惑,因为他分明出去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待我起床的时候,他通常却早已在院内忙活着。如此三番,每晚如此。
终于有一天,困惑让我跟了去。只见他腋窝里夹着一样东西,蹑手蹑脚地奔山腰而去。
此时已值隆冬,当天又是个无月夜,风嗖嗖地吹着,激得我不由一个寒战,而他却浑然不觉,包括我的行踪。
及至到了山腰,突然失却了他的踪影,正彷徨无计,只听不远处已响起了鼾声,寻着鼾声找去,五米远的地方有一山洞,里面铺满了山野草,男房东正蜷缩于内鼾声大作。
山洞虽说位于朝阳处温度比外面高了许多,却仍甚是寒冷,但此时我对于寒冷的关注远比不了好奇,这世间居然有此等离奇之事!
从山洞内的山草来看,这绝不应该是第一次,因为草早已被压得柔软。
至此,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疑惑却更重了。——我借着微弱的光瞧去,他的脸虽然是朦胧的,却绝对是睡得正香的那种。
此时,因攀登而积聚的热气已逐步散去,寒意一阵阵袭来,唯恐冻了他,我便推醒了他。
或许嫌有人扰了他的清梦,他先是愤怒地大吼一声,恶狠狠地其状甚是吓人,及至发现是我,才象泄了气的皮球似地慢慢萎缩下来,许是因为我窥到了他的秘密,一阵尴尬之后,他神情极是低糜,任我再三追问原因,他始终闷声不响地抽着烟,直至天蒙蒙亮。
一夜未睡,我显已困顿不已,而他却神采飞扬起来,牵着我的手下山,故作亲密状,似在亲密地争论着什么,实际上却什么也没说。路上碰到早起的人,他总要甜甜地喊上一声“早”,而对方却总是拿他的媳妇取笑他,说放着如花似玉的女人不睡起这么早岂非傻蛋?
他女人确是村里的上等女人,凡上等女人总会被人讨便宜,至少是嘴上的便宜,不仅对女人,也对他。
他并不为此着恼,反而常常为此自豪不已。一个漂亮的女人确是男人骄傲的资本,尽管漂亮的女人总存在危机,男人们还是在不顾一切地追求。在这方面,他是豪爽的大方的,据说别人拿来取笑他的话原是他婚后自己说出来的。
这里面有个典故,说他刚结婚的时候,不少异性长辈尚不认识他女人,便问他“哪个是你婆娘?”。他正忙着,随口便答“哪个漂亮哪个就是”。这句无心的话虽表明了两人的感情,但在别人听来却是酸酸的,因为他女人确也漂亮。
于是,人们便常拿女人取笑他。山里人同样不缺想象,善演绎,便把他的这两句话演成了歇后语,说“娶媳妇,哪个漂亮哪个就是”“早起,傻蛋!”。
逢有这样的情况,他常常自豪地回答:放放气,女人在家炸鸡蛋,空气太腻!显然是炫耀,拿来气人,只不知这句话将来会被人演绎成何种模样。
且不再啰嗦他的典故,但说早饭的时候我便多了些心思,尽管两个仍是客客气气相敬如宾,在我的心目中却已远不如过去那样美满。
之后,我又陆续跟踪了他几次,却被东绕西拐地摆脱了,原来的山洞显已被废弃不用,而他却依然如此夜不归宿。
这实在是一个迷,一个令人费解的迷!我决心揭开它。
要破迷,必要费猜测。凡猜测必要围绕一些支离破碎的情节,由于加入了人的想象的因素,总能产生无数的与真相毫不相干甚至南辕北辙的结果。
即使这样,我宁愿猜测,也决不会再去问女主人——那天早晨,我刚提了个头,便遭她一顿痛斥,至今想起来仍难免要面红耳赤。
这可是她第一次如此失礼地跟我说话,居然指责我过多干扰房东的生活——难道会因为我?是我扰了他们的清净?如此想着,脑子里浮现的却尽是女人看我的怪怪的目光。
这个念想一旦升起,便越来越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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