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做毫无功利色彩的争论倒是件趣事,因为已多少年不曾有过而倍觉新鲜。无疑地,人都是有倾诉欲的,而且只有当说与听之间保持着恰当的尺度的时候,这种倾诉才不会因唠叨而无味而最终成为趣事。
当然,这种倾诉欲在人成年之后似乎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彼此满足。
不知兄弟们是否有同感,妻是无法满足这种需要的:她要么默默地即使遭了委屈宁肯去独摸眼泪也从不去争论,象是不屑似地反伤人自尊;及至突然花开,她又无视别人的存在,只顾用手比划着自个说个不休,根本无需你去表态,即使你想表态,也插不上嘴,偶尔地插上一两句话,她又会驳斥你的无知,根本无法与之交流。
这便是成了婚的女人,或许女人成了婚都会变成这样。
倘若男人们有类似的感觉,便说明你的婚姻存有危机,而且你必定是这样的男人:既希望自己的妻子是贤妻良母,又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个敢于跟自己争论且不伤你自尊的才女,即使才女也绝不可以象你自己去想别的女人同样希望这个女人也想你而且果然想你的那种女人。
假若这样,你必经常碰壁,切记“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生活的真实永远是“有所得必有所失”。
这并不妨碍“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必能增进感情”这样的事实存在,虽然感情的发生常常是悄悄的非人所能自觉。
现在回想起来,我们之间的这种非功利的而且毫无意义的争论无疑增进了我们之间的沟通,让我对她的印象迅速地改观——原本最普通的女人居然成了我眼中的美女,包括她的笑,她的肌肤,她的长发,她的忧伤。
男人关注女人必定会从某一个特定的部位或某一个特定的习惯或姿势开始,譬如胸,譬如臀,譬如笑,或者其他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
某一天,争论中我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长发——凉凉的、滑滑的、柔柔的,似刚洗过,却显然又不是……
待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烫手似地忙扔掉时,她的眼已经迎了上来,薄雾一样,我的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里,而她却顺势倒进了我的怀里……
血!我见到了血,她竟然是处女!!!
我开始慌乱起来,尤其是听到她轻轻地抽泣后,我急得双手直搓,已然失了主意。而她却突然笑了起来,虽然脸上仍挂着泪。笑毕,听她嗔怪道,傻样儿,人家是高兴,总算做成了女人。
这便是我的“红杏出墙”,唯一的一次,而且解开了一个迷——在一阵又哭又笑哭亦笑笑亦哭之后,她终于肯道出了真相:她男人不行,倘若被人知晓,男人在山村是无法生活下去的,所以她宁肯独自承受“母鸡”的耻辱。
坦白了真相之后,她变得出奇地平静,非要我发誓为其严守秘密才肯罢休。女人嘛,总喜欢这些毫无疑义的誓言。不要她说,我当然得为其守秘,只怕她……后悔恐惧与慌乱在无边的蔓延。
这便是“红杏出墙”的代价:尽管她象一个没事人似的,该笑的时候笑,该怒的时候照样怒,尽管她们一如既往地待我好,但我还是无颜见她,无颜见她男人,而且在我的心目中,女人是靠不住的,万一,譬如她说漏了嘴……想象的结果往往比现实更可怕,因为里面加入了人吓唬人的因素。
幸而我驻村的目标很快就实现了,便尽早搬离了山村。
原以为远离了这样的环境,心就会慢慢地安下来,却不料那份愧疚仍在无时无刻地折磨着我。
为了逃避良心上的折磨,我决定给她补偿,而我所能够给予她的补偿却只有钱,即使钱,对于象我这种工资如数上缴夫人的人来说,要筹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我不能在错误的路上继续走下去,所以不能象别人那样去捞钱。应该说,至此我才懂得钱的重要性和别人一旦犯下类似错误往往便会在经济上滑得更远的原因,这个时候似乎只有大款才是最潇洒的,随意地一摔,就是万儿八千的,这是何等潇洒的气魄!念及此,突然意识到自己走远了,必须立即悬崖勒马,不觉浑身冷汗。
或许这便是人们所讥笑的自命清高,我的自命清高在当时绝对是顽固的,所以提及钱便会格外地反感。反感归反感,还债才最真实,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真应该感谢命运的安排,当时没有给我管钱的机会,否则我必定会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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