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层级之间的一种转换啊,此时的我不足四十岁,或者还只有三十五岁的样子,必然地会燃起我无限地幻想。
前面的讲述曾有提及,层级之间的跨越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因为太多地渴望与太多地艰辛,而又如此地意料不到,当我真切地没有任何疑惑地坐到这个位子上时,大脑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又该怎样做,或许浑身酸软无力地躺倒上面美美地享受或者只是努力地感觉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是一种享受,似乎又不是,或者只是感觉,或者连感觉也没有,只是死了一样躺着,许久才醒过来。
该要做点什么吧,习惯的都要烧三把火,烧三把火是个精妙的打算,烧好了,自己的人气旺起来;烧不好,虽说不吉利,但也没关系,因为没有人会说不好,只要你有个思路,秘书就有了素材,以他们天才的文字水平,也足以让之花团锦簇,不过,威信肯定低些,低就低吧,根本也不在这上面,只要运转得利,谁还敢说到嘴上?
再说他们又哪里去找理由?网民的人肉搜索?这事好解决,只要为人继续低调些,事情总要往前发展,只要善发现,必少不了闪光的东西。为政一方,总不至于连闪光的东西也没有。
火,肯定是要烧的,这是惯例,不烧才傻子呢,尽管我想做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却是不敢,除了怕夹,关键我还是清醒的:我的权力终究不象国王那样至高无上,还有书记,还有副职们,还有那些局长主任,指不定哪山出猴子,岂敢随意地忽视了?限制太多了,许久地被意外与喜欢压制到心底里的东西再度泛上来,而且漫无边际地扩展。
或许这只是我的主观臆断,根本不存在这许多的限制,又怎么会不存在呢?那帮人看我的眼色分明都绿了,或许只是因为意外。
可是,我又该如何去烧呢?我艰难地思索着,企图寻找切入点,这会儿才发现,平日里虽一套一套的,这切入点竟如此难找。
难找也得找,但必须想透,这是我的习惯。然而,未及我想透,办公室主任已开始给我送材料。
这就是正职与副职的区别,做副职时,象我这种为人的,主任才会偶尔地见我一面,现在却终日在我眼前晃,不时地还要力争客观地谈一点儿建议,不客观的时候也有,我能够感觉到,正如他自己所说,反正仅供参考而已。
当真是一级有一级的责任,材料更是见多。幸亏办公室主任是个机灵人,他已按重要程度分了类。我曾认真地阅过,这个分类倒也合理。于是,我便在次要类上画“圈”,画“圈”是我的风格,表示已阅;重要类则要认真地阅认真地批,必须要体现一个严谨的风格。
其实我知道,即使我再认真,也未必有人会认真对待,尽管后来总会有一个还算令人满意的报告,这个报告肯定都来自于底下的公务员,连局长一级怕也不甚明了,更不要说那些副职了。
我做副职时就这样,若是没有副主任的提示,早已忘了,即使副主任提示,通常也是他认为重要的部分,另外的部分忘了就忘了,他懒得提示,我也懒得记,反正有人问及时,他要想办法,我是没有责任的。
念及此,我便想笑,笑那异想天开给县长写信的人,总是惴惴不安地等着回信,其实若非打通了办公室这一关,县长怕是连见也是见不上的。所以,我最主张提拔有经历的干部,凡事知道就能引以为戒。
轮到自己做县长了,我决定改变之。但当我问及时,主任却甚委屈,似乎我否定了他的工作,分辩说,历来的县长都不看的。
我轻描淡写地说,我想。
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力度,但麻烦却是来了:定是主任因不满而泄露了什么,竟是如此之多,不要说我必须去参加许多至关重要的活动,即使我不吃不喝不睡也无法完全处理完的。
还是捡重要的批吧。我劝自己。
但凡是批过的,就要认真落实:首先在批时就注意对副职与下属局长的称呼要亲切些,彼此都留个面子,字倒并不一定非要严厉,关键是个语锋问题,相信他们都能明白;其次就要查一下,不需要都查,只要查几个关键的,就足以引起警惕——这个人是认真的,不要让他查到了。便是所谓的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吧。
即便这样,居然也有不落实的情况,无异于对我权威的挑战,不便于针对副职,但我相信形成个机关作风整治意见的能力还是有的,就以抓落实为核心,倒真的应了民间“抓什么就说明什么已到了最不堪的地步”的那句话。无论如何,便算是我的头三把火之第一把吧。
少有人会选择这样的突破口,反反复复地征求意见反反复复地开会,难免有的副职会认为小题大做,尽管他们都坚定地举手。
这又是正职与副职的差别,小题大做也要做,文件有了,狠话也说了,自是没有人会自讨麻烦,至少在这一段没人会自找麻烦。
这一段工作效率算是提高了,尽管不完全都这样,但总结时必要写上。这是常识。
不要以为整治时必会有人倒霉,就是整治者希望这样,虽然必须要找一个倒霉者,没有似乎更好,只是这样就显不出整治的决心,操作者也就没有了权威。并非必定如此的,偏有骄者非要往枪口上撞,那位局长竟然明知故犯,就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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