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窈站住。
“小唐律师？”
居恩窈回头一看，是这一层的行政秘书。正端了一个大大的盘子。恩窈数了数，七个杯子，其中有父亲专用的，也有顾斯年那红色的手绘陶杯，还有个大一些的盘子，是精致的小点心。
恩窈悄声问：“你怎么也来加班了？”今年已经四十有八，平时不苟言笑，着急的时候嗓门很大，从主任往下的同事她都敢吼，时间久了，年轻一点儿的律师都拿她当尊小神供着。
撇撇嘴，说：“我又不是小段，没事儿和老公吵个架还玩逃家那一套。我是没办法，半夜三更我们家老张接主任电话就起来了，一宿不回家我不得过来看看啊？”
恩窈一乐，说：“那你快进去吧。”
“你等会儿再上来吧，我看他们顾得上要东西吃了，也就该讨论的差不多了。”难得的对着恩窈微笑。
恩窈侧身，替他开了门。心内颇有点儿诧异：可不是随便便肯对着人笑的——往日里小段偶尔也会说一句，不晓得张律师会有什么诀窍，博一笑跟碰着头彩一般的难得。
赭敲了敲门，没人回应；又重重的敲了敲，才听到里面说“进来”。门一开，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恩窈闻到一股烟味，差点儿就跟着立刻叫出来了——这一晚上闷了多少烟啊！她当然没开口，里面唐锦生一眼看到她，说：“唐恩窈你进来下。”
恩窈跟在身后走进去，打眼一扫，在座的七位除了顾斯年，剩下的几位个顶个儿都是资深大律师，而且脸上都红红的。恩窈逐一的打着招呼。把咖啡杯派放完毕，顺手开了半扇窗子透气，悄悄的下去了。
唐锦生对着恩窈道：“你来的正好，去，买几份粥回来。”
恩窈以为父亲正经八百的叫自己进来，是有什么事情呢，没料到竟然是买粥，愣了一下。她心说要粥，叫外卖不就行了……
顾斯年见状站了起来，笑道：“还是我去吧，师父。”
“不用，让恩窈去，她知道我们的口味——我们把剩下的这点儿讨论完。”唐锦生说着啜了口咖啡。
恩窈对顾斯年摆摆手，出去直接走到的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来便拨了粥店的电话，电话一通，她细细的交代着都要什么，然后看着，问她吃早点了没有，点头，等恩窈放下电话，便说：“看这样子，今儿弄不好得时候了。”
恩窈点点头。
听到会议室门响，顾斯年一路小跑往卫生间去，恩窈转了个身，待顾斯年出来洗手，她倚在门边，问道：“怎么回事？”
“你吓我这一跳！”顾斯年洗着手，“你那儿忙的脚不沾地，还顾得上问这怎么回事儿？难怪师父让你买粥。”顾斯年开着玩笑。
恩窈打开报纸，对着顾斯年，问：“这个？”
“不是。你别挡着我呀。”顾斯年烘干了手，想出去，见恩窈堵在那里，便往旁边迈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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