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嗡嗡”的机械震动声响起来。
我循声望去,顾长熙的手机被随手放在就地而铺的野餐布上。我捡起来交给他,无意中瞄了一眼,上面已有5个未接来电。
顾长熙漫不经心地一瞥,顺手放进兜里:“谢谢。”
我心觉奇怪,但也不好说什么,正想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顾长熙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顾老师,”我指指他的裤兜,“你手机又在震动。”
他仿佛毫无感觉,经人提醒才有所意识,但仍是不置可否地“嗯”了句,掏出手机并不接,只朝我道:“程宁你去帮我拿瓶水,谢谢。”
在我和顾长熙的接触中,他从来不使唤人,还总是帮着别人。现在他让我去帮他拿水,明显是要支开我,我也便十分知趣懂事地离开了。拿水的时候我偷偷观察他,他低着头,屏幕的光照到脸上,一半亮一半暗,表情晦明难辨。他盯着屏幕好久,但终究是没有接。
我慢吞吞地走过去,将水递给他,没忍住还是开了口:“顾老师,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没有,”他接过水,放在地上,道:“时间不早了,你们该睡觉了。作息要规律。”
他的语气淡淡的,如往常一般,却透着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礼貌的疏离。
气氛忽然就不一样了。
我心里有些不安,迟疑了小会儿,问:“顾老师,是不是我们拖累您了?如果不是因为碰到我们,您也不会带着两个大累赘……”
“不是。”他说,“你们能有多麻烦?”
我咬着唇,踌躇,脚踢着底下的散沙。
“怎么了?”他问。
我若有所思地道:“有名言云,生前何必贪睡,死后自会长眠。”
顾长熙被我的逻辑逗笑了,他走过来,低头看着我,问:“怎么,你还想当知心姐姐?”
“顾老师,您虽然是我的老师,”我努力使自己看上去理直气壮一些,“但俗话说得好,良师益友、良师亦友,不当你姐姐,但能算半个朋友吧,说不定我能帮您点什么呢。”
顾长熙又笑了,“还想当我姐姐,拐着弯占我便宜呢。”
“哪有!”我急着争辩,“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帮帮你。”最后几个字声音越说越小,细如蚊蝇,也不知他听见没有。
“我知道你的意思。”
我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漂流瓶,拇指般大小,透明的玻璃瓶里装着月牙泉边的五色沙,递给他:“在月牙泉的时候,听人说这个能保佑人快乐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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