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问:“为啥?!莫非……他是?”
我心里一惊,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了么?
只听见甲慢悠悠地道:“心里有人了呗。”
乙无不惋惜地道:“还是个痴情的种子啊。”
我听了心里为雷一楠松一口气,又不禁暗自发笑,直为这群无知的小姑娘感到惋惜。我抬眼朝球场看去,雷一楠在场上生龙活虎,动作行云流水,连连进了好几球,整个球场就属他最抢眼,引得观众一阵阵掌声。引得少女的芳心也不足为奇。
上大学之前,我曾经也如同每个花季少女般,描摹着那个心中白马王子的形象。他没有实体参照,只有个大概的轮廓,也许会有下列定语:利索的短头、一米七八的个子,不要太瘦,最好能打点篮球或者是踢足球,不一定是风云人物,但一定要对我好,对我温柔……可这样的人迟迟不出现,直到少女粉红色的泡泡渐渐被时间戳破,终于一直等待的虚幻人影渐渐清晰,可偏偏越发清晰,我却越是难过,也越不敢面对。
再回头一想,雷一楠倒还挺符合我的标准,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还是个不错的人选,但可惜的是,他又是个。
没来由的,我想到一句话:男人在遇到真爱之前,都以为自己是个直男。
我泄气地瘪瘪嘴,顿觉心里又难过了一分。
一阵风吹过,带来几许清爽干燥的男性气息。
一场精彩的篮球赛在我的胡思乱想中结束了。
雷一楠兴冲冲地跑过来,我起身把羽绒服递给他,他立马摆出一副非常不屑地样子,臭屁地抹了抹头上的汗,热得跟刚从非洲回来似的,皱着眉头道:“你先帮我拿会儿,我热得要死。”
我讨厌他这幅神情,搞得我好像是他的丫鬟保姆,便将衣服取下来,道:“你先披着。”
雷一楠哼哼两声,置若罔闻,往旁边瞥了一眼,又闷头灌了一大口凉水,慢条斯理地道:“你帮我拿一会儿又怎么了?”
我奇怪地瞅他一眼,“你少胳膊少腿么?
雷一楠用极其鄙视的眼神看着我,道:“等我喝完这瓶水。”然后又举起农夫山泉慢慢地、跟小姐品茶似的抿了一口。
我的递出衣服的手悬在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正巧刚刚坐旁边的那两位女生经过,不由朝我们多看了两眼,然后窃窃私语地走了。
我赶紧再上前一步,温柔地好言相劝:“这么冷的天,现在不披着,一会儿就感冒了。”
雷一楠放下手中的水,抬眼瞅我一眼,缓缓接过羽绒衣,忽而问:“我想到一句话,披着狼皮的羊,听说过么?”
“嗯?”
“没什么,”他穿上羽绒衣,却仍是不扣,敞着衣衫,顺手拎起我的包,道:“说你过河拆桥而已。走,吃麻辣烫去。”
我愤愤地想跟他争个明白,可一听见吃麻辣烫,心里的小火立马被浇灭了。我看雷一楠打球的时候,肚子已经毫不留情地提了多次意见,一听到他说东门外的麻辣烫,嘴里的唾沫开始泛滥了——这个季节吃麻辣烫,暖和又爽口,要是再辣出一身汗,那就更完美了。刚刚还觉得雷一楠小孩气,现在再看他一眼,又觉得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小雷同学的形象立马又光辉高大了起来。
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心里嘿嘿偷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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