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刚刚看到床边的手机,也没有多想,下意识地就摸过来,全然忘了自己的早已西去。而看到屏保的那一刹那,我才明白拿错了手机,可眼睛,却一时不能挪开。
图片上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旭日东升,霞光万丈。一串不大不小的脚印,一个不高不矮的侧影。侧影不知看着什么,只呆呆立着,黑发未束,肆意散着,在风中凌乱飘逸,根根分明。
——那是我。
那片沙漠,应该是在敦煌。
黄沙、黑发,面与点,大与小,死与生,完美的画面。
可我对这张照片毫不知情,连站立的位置都毫无印象。
一切看来,恍如隔世。
我看着照片里的那个我,三年前的我,百感交集。
那个时候的我,经历单纯如那片蓝天,心思坦荡如那片黄沙,感情纠结如我飞扬的头发,束不住,人为捋到耳边,又经不起风沙的诱惑,飘散飞舞。
那个时刻的我,面对这荒芜沉寂地沙漠,在看什么?想什么?
可无论想什么,我都不会想到,那个我一直默默追着的人、有口难言的人,正悄悄地站在我身后,默默注视着我,把那一刻封存进了手机。
那一刻,顾长熙又在想什么?
我拿着手机,抬眼朝门口看去,顾长熙眼合着,眉惯有般地微皱,仍未醒。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像深海里的礁石,静水流深,岿然不动。不擅长说感情,不擅长表真心,不擅长做解释,做的比说的多,沉默,是他的代言人。
我把手机轻轻地放了回去。
窗外时而有或远或近的人声、车声,把婆娑世界投射进来。
缩回温暖的背后窝里,我想,就这样下去,会怎样?
一定要一个结果吗?之前我已经很看重结果了,我害怕“师生恋”这个烙印,害怕“替身”这个标签,害怕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就像个含羞草一般,刚刚一触碰,就缩了回去,丢盔弃甲地逃到了英国。
如果再试一次,不回忆,不计较,只想着火灾现场的那张焦急的脸,只记得那句感恩的“谢谢”,只贪婪迷恋那个怀抱,无所顾忌的顺从自己的心意,又会怎么样呢?
勇敢一点吧。程宁。
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投在我的枕边,明亮灿烂,温暖仿佛唾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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