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源转性了。
从天天看到我就想呲牙的暴戾青年变成了一个总是挂着温和笑意的深情款款男。这让我为他感到欣喜的同时,那寒意也是一浪接着一浪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让我有些分不清楚哪个才是夏思源同学的真性情了。
回去的途中,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模样居然让我生生一个不习惯,原来咱骨子里居然还带着变态的受虐倾向。
不管怎么说,我们居然破天荒的一路上和谐又友爱的回到了驻地,真是可喜又可贺呀。
可是当我们打开家门的一刹那间,我与夏思源双双傻眼。我反应极快地催促愣在原地的夏思源,“快,报警!咱家被洗劫了。”
夏思源忙拉住我,“先等等……”
这时,头发糟乱(没错是糟乱,而且糟乱程度是在火车卧铺上卧一周都卧不出来的风采)、衣着邋遢的中年妇人神情落寞地从书房走了出来。
这回我跟夏思源比刚刚以为被小贼血洗了还来得震惊万分。
“潘……潘姨?”
夏思源这才放下东西迎了上去,关切地问:“妈,您哪里不舒服么?”
潘华阿姨淡定地将沙发上的乱七八糟往地上一堆,依旧是以往的优雅姿态找了个空地坐了下来,说:“你们回来啦?我好好的,怎么了?”
至于我还未能从方才的视觉冲击下缓过劲了。
就在这时,郭女士从厨房出来了,瞧了我们一眼,“她这样挺好,不那么天天捏着把劲,返璞归真多好。”
敢情我亲娘将一个优雅妇人转变成邋遢妇女说成是返璞归真?我不得不佩服我亲娘那较为另类的欣赏眼光。
我忙挽着我娘的胳膊回到卧室,小声问:“妈,家里像是被扔了炮弹一样,您还真淡定呀?”
郭女士白了我一眼,“你以为我没被吓着啊?我这一开门,你潘姨就这么眼神直直地坐在沙发上,到处乱七八糟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差点没吓死我。”
我瞧了瞧门外,压低声说:“妈,你说潘姨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呀?”
“我也有些担忧的,不过你们回来就好了,怎么也能分散点她的注意力。”说到这里,郭女士突然换了副嘴脸,“对了,你个死丫头,出门连个电话都不知道给老娘打一个,真是白养你了。”
我嬉皮笑脸用肩膀轻轻碰了碰郭女士,“咱俩谁跟谁呀,不打电话也能心有灵犀。”
郭女士给我一记大白眼,“方黎黎,你别给我贫嘴,我可告诉你,你潘华阿姨现在正处于她人生中最低潮最低潮的低潮期,几乎低到太平洋海底一般的低了,你可得老老实实把她给照顾好喽,听到没?”
我忙立下敬礼,“是,长官!”
郭金花女士皱眉望了我一眼,满脸写着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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