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慢腾腾的坐下,抚摸着素素姑姑的照片,“于小姐,其实你和纪总一点关系也没有!素素是我的爱人!”
“徐叔,你们为什么要骗我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叔叹了一口气,把目光慢慢的抬升,紧紧地盯着墨黑的夜空,“这件事说来话长,甚至有点让人难以置信!四十五年以前,正值中国三年的自然灾害,很多人为了吃上饭,四处逃窜、颠沛流离。我看着自己的父母全都饿死在自己面前,握着仅有的半块馒头开始往内陆走,也就在这个时候,我认识了你的姑姑于素素。那个时候,她饿得呀,就只有皮包骨头了,瞪着两只大眼睛边哭边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只比他大三岁,见她可怜就把自己的馒头送给她,并且带着她开始了流离的生活。
“可是,这和纪冷凡有什么关系呢?”我问,百思不得其解。
“有关系,纪冷凡的父母也就是在我们逃亡的过程中认识的!那个时候的感情,永远是最真挚的!我们四个因为这个成了一辈子、最真挚的朋友,虽然后来失散了,可是缘分这个东西是很神奇的,许多年以后,我们竟然还能碰到,那个时候老纪生活的很苦,没有了妻子,自己一个人靠捡破烂养活着纪总,于是,我和素素就搬过来,一起生活。”
“徐叔,那你和素素姑姑没有孩子吗?”
“没有,你素素姑姑本来就很瘦,那几年又落了病根子,结果,就在分娩的那天,母子都没有逃过这场劫难!”徐叔的眼睛里有着混黄的液体。
“徐叔,素素姑姑能遇见你,就已经很幸福了,你别难过!”我安慰道。
“悦悦,其实,我特别想叫你悦悦,从在火车站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像极了素素,眼神里永远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灵气。但是,我又不能,我知道毕竟我和纪总已经商量好的,就绝对不能表露出什么!”他说着把纱布和酒精递给我。
“徐叔,你的意思是是您和纪冷凡一起商量要骗我的?”我处理自己的脚。
“悦悦,不是骗,是保护!”徐叔严肃的说,“你知道,我是没有孩子的,所以我一直把纪总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待!那天,一直故作将强的他,听到你给他打的电话,几近崩溃!”我看这个徐叔,想起第一次丁小晴贴我的照片的时候,我在阳台上破口大骂,并且把电池拔掉的那一次。
“悦悦,那一整晚他都没有合眼,最后用几乎央求的语气,求我,希望我陪他一起在你面前演这场戏!我本来不想同意,因为我知道像纪总这样从来没为任何一个女人担心过的人,这一次,是真的陷进了爱情的漩涡,无法自拔!我问他,‘如果说成兄妹关系,那么以后你们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怎么办?’他却只是淡淡的说‘没关系,我绝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脚下的玻璃猛的被拔出来,我瞬间崩塌,眼泪如决堤般倾泻而下,我知道自己是一个爱哭的女人,这次却哭得那么毫无预兆。本来,我那么那么恨他,这个变态的男人,一直在我面前装的冷血,装的无所谓,可是,我却从来不知道他在我背后做了那么多。
“徐叔……”我哽咽。
“悦悦,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并不是像你看起来那样简单的,你还小,有很多事情你都不懂。那天,纪总在你们校庆上讲的那一番话,看似毫无头绪,其实字字戳心。”他摸我的头。
其实,字字戳心。
我慢慢的缠自己的脚,泪水滴落,然后看着他们渗进去。自己却只有默不作声的份,事到如今,我还能说什么呢。
“悦悦,在纪总二十多年的生命里,虽然他和老纪整天吵架,但是,你要知道,他们都是彼此活下去的力量,现在,纪总的力量没有了,我怕他会倒下去,所以,纪叔求求你,你能原谅他吗?现在只有你可以帮他了!”
我抬起头,眉头紧皱。
“悦悦,你怎么了?你答应徐叔好不好?”
“徐叔,我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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