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长老听说佐罗派了手下佐二前来会晤,先还不太满意,想着是不是也派个手下去,才能显出自己的贵重。第六长老劝她:“凡欲成大事者,须忍人之不能忍,容人之不能容;如果您能对她的手下也这般重视,一则显示咱们的诚意,二则,谁不愿意追随一个有容人之量的明主呢?”
第一长老闭目思索,觉得还是明主这个名声要紧,那就容忍吧。
待见了面一看,那佐二竟然是个十四五的孩子,这也太不拿我当回事儿了!
且慢,第一长老突然想起来了,这位佐二,就是那佐罗的妹妹呀,据说那宝贝水晶镜子就她弄到南方去的。恩,佐罗派了她亲妹子来,说明还是很重视这件事的;况且这位佐二态度恭敬言语客气,明确表示佐罗的敌人就是大公爵,不管谁取代了大公爵那就肯定会被佐罗视为朋友;最后还非常婉转地暗示,非常期待第一长老能尽快掌管凤栖的事务。
第一长老对此非常满意,让她更加满意的是这位佐二人小却极豪爽多智;就她酒醉之后出的那个主意,拿来对付大公爵那是太好不过了;当她得知这个劫掠凤栖的主意也是出自这小姑娘之手的时候,不禁动了杀心;只不过息烽不是她的地盘,双方按照约定都是各带了十名侍卫,而佐二手下有一人让她心生畏惧。那人脾气暴躁异常,因那小二上菜稍慢便一掌拍在杌上,当时那厚木杌就给她拍下一角;那侍卫眉目极美面色黧黑,自始至终不离佐二半步。第一长老权衡再三终于没有下手。
大公爵紧盯着大管家:“你说请南边派人来帮忙?”
大管家被她看的心虚:“大人那,这可不是属下说的,是她们让属下回来跟您说的,为这个那个二小姐还请属下吃了几回饭呢;属下寻思这个事实在是怪,属下当时跟她说了,说我们大人手下几万的精兵呢,剿灭那些马贼很快的事,就不劳阁下费心了;结果那二小姐愣塞给属下这张金钞,属下怕要不答应不定那女人又打什么别的主意,就答应她回来跟您报说;大人那,属下可是忠心耿耿,可没存别的心思啊。”她说着,就把那金钞双手捧上。
大公爵瞥了一眼,五百金币的面额。她摆摆手,放缓了声气:“给了你你就收着,你跟了我这么些年我还是信的过的;你去,马上安排人请五长老和敏姒来,咱们商量商量这个事。”
敏姒这些日子已经焦头烂额,有两队马贼一直在凤栖周边劫掠,来去如风抢了就走,;她派出了几千人围追堵截却总是落后几步;一个没留神还会让那马贼反袭击一把,就这么着损失了不少人手丢了不少战马;她本想着发狠,派出去几万人从西向东梳理过去,奈何大公爵坚决不许她离开凤栖城,还要把大部分兵留下,生怕马贼突然进来要了她的命。如今南边愿意派兵来对付马贼,本来这个应该算是好事,问题是这一场祸事就是南边那混帐女人折腾出来的,怎么能再相信她?
五长老也是坚决不同意。无利不起早,那女人要没包藏祸心干吗要贿赂大总管?咱们攘外还得安内,得跟那几个长老好好谈谈,让她们先停止劫掠第二和第三长老的牧场,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但是第一长老不想好好说,佐罗已经表明了态度,她已经去了一忧,对她来说,凤栖还应该更乱,她才能趁乱下手。
大公爵恨不得生吞了那三个长老,可又拿她们毫无办法,转而要求第五长老与新任的第二长老联合劫掠第四长老的牧场,逼第四长老停止抢劫。第五长老犹豫半晌,答应了。
几天以后,息烽来了一位客人;大公爵与之密谈了半天;终于笑容可掬地送那客人走了。又过了一天,大公爵请求南方支援的信终于到了城守大人的手上;当天就有一队快马将城守大人的奏章连同这封信上报郡守,二小姐也带人上了京城。大公爵的信使晚些时候到了息烽,六天后,马贼停止了劫掠。
息烽那人果然有些手段,虽然牲畜财务损失惨重,但马贼放弃了报复,大公爵还是透了一口气。现在就等息烽的消息了,要是真如她所料,南边儿那混蛋不死也得脱层皮。她恨恨地想着,立刻要敏姒调了几千兵会同新任的三长老抢劫第一长老;而第四长老在第五长老和第二长老两拨人马的联手下,先是出去打劫的人员损失巨大,之后反糟洗劫;她与第一第六长老的地盘隔着三长老的牧场,她已经自顾不暇无力再去惹三长老的麻烦;第一长老先是洗劫的痛快现在被反洗劫了才知道肉痛难当;越发打定主意,要照佐二的方法办。如此这般,凤栖已乱的人心惶惶,没人敢单独放牧,大多数牧民都是十几户家庭凑在一起,所有人都拿起了武器保卫所剩无几的牲畜;但凡见到蒙面的,招呼都不打就抢先下手。
凤栖这场人祸连带着使天佑的商人也遭受了损失。茨夏有一个非常有钱的佐罗,这人手里掌握着最昂贵的琉璃水晶,这人有钱也能花钱,每一季都从鹤鸣采购大宗粮食和布匹甚至家禽等等一切民生物资,这使得很多商人在收割季大量囤积,她们囤积粮食,囤积棉花,囤积布匹;然而雨季结束她没来,下一季播种完成了她还没来,佐罗消失了;来买琉璃的得到消息转道息烽,囤积了物资的忙着去息烽打探那大主顾的消息,可什么消息也没有,息烽的琉璃是人家自己跟佐罗交易的,你问人家在哪儿跟佐罗交易的?在凤栖戎须与薛氏交界处,问题是,凤栖这么乱,没人敢去呀。
翠花也着急,急得要死。她是最大的囤积商,可眼看着凉爽季节过了两个月了,下一拨粮食要收获了,佐罗的人不来了;这么多粮食要是砸手里可怎么得了啊,仓库占着不说,放上些天要不倒腾光霉变的损失就受不了。她得了这个大管事的职位不到一年,怎么也不敢去报说给她家大人,怕挨骂更怕受罚。这一日正在跟秀枝对着发愁,却不妨一队当兵的闯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她们俩绑了,推搡着出了院子,随后押往衙门监牢,她们在那里见到了城守的家眷,才知道,她们大人已经被装入囚车押往王都了。
第96章
话说二小姐风仪那一日亲见凤栖那个白痴公爵发来的求救文书,立刻带人赶去王都禀告三皇女,以便为扩充兵额作好准备。她在王都流连好了几日,那郡守的奏章才到,满以为一切就此顺利,却不想那一日三皇女派人来告诉她,息烽也送来一份奏章,说是息烽的镖局在凤栖遇到马贼,搏斗之时却发现那马贼是鹤鸣的士兵假扮;息烽城守派人往凤栖探查此事,得凤栖那位公爵的管家证实,鹤鸣城守的二小姐以五百两金钞贿赂她,要她说服大公爵向鹤鸣求救,并且保证,这求救文书到达之日,就是凤栖的贼祸消弭之时;与息烽这奏章同来的,是那商队缴获的铁制武器,凤栖大公爵的信函以及那管家的证词。
二小姐风仪当时就懵了,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这边明明没有派兵假扮马贼,那么与息烽那镖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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