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宁宁说过,如果蓝荻真与此事有关那么抓人的事就不能让他参与,怕他控制不住自己,就让他最后管折磨就好了。
“长官,属下有大致计划,但是属下需要几天时间安排,还需要更多了解蛇窝的情况,请您给属下再说说详细点儿好吗?属下需要知道他们所有的生活习惯,越详细越好。”
蓝荻明白细节的重要,努力平静下来回想,包括他们的饮食着装说话,有规律的没规律的,他们交往的人;每一个细枝末节都能是他们的致命伤,他不能放过。
蓝荻忘记了,这么细枝末节都这样清楚,如果是外人怎么可能?撒利萌越发肯定那两条蛇与他关系非浅,而且曾经伤他至深,绝对不能让他参与行动。
她跳下马车,仔细推敲行动细节,又想起他一闪而过的绝望哀伤。
没事,没什么好绝望的,也没什么好哀伤的,有什么仇我这回都替你报了。
第124章
天佑的王都很有几个神宫,供奉日月星辰之神。神宫最早只有一个,作用是观测星象以为皇帝制订历法推究祸福,不知道后来怎么得就演变成祈祷许愿的地方。
照理说神宫这名字不是谁想用就用的,奈何第一个开办民间神宫的人是当时举世公认的大贤,学识才华都是一等一,这人据说不好官位,在山野避世多年,两代皇帝先后请了十几年都没请出来的角色,她要办个神宫自然得了众多达官贵人的资助,皇家为了爱才的名声还得赞上两赞。其时也不是没有人抨击,说这大贤不过沽名钓誉之辈,于国家社会全无半分有用之为,皇帝请而不出,不过是嫌给的价码不够高,如今皇家再不请了,她也熬不下去了,就来王都蒙钱来了,揭开那大贤的虚名她就是个不要脸的。
且不管这议论对与不对,那人确实有学问,且于占星一道比皇家神宫的祭祀还要高明。既然皇家神宫又不是谁都能随便去的,既然她的占星术更高明,一众达官贵人又捐了钱的,自然三不五时就来占卜一下,就是不占卜,能与她探讨探讨学问,出门也有的炫耀了,且为区别于皇家神宫,称这民办的神宫为贤宫。
这位大贤在此住下来就开始修订历法编纂礼仪典章,历法自然是处处都要与那皇家神宫的历法有所不同,礼仪上也要显出自己的高明之处,其中之一就包括由祭祀为青年男子教授侍妇之道,以后又经演变,增加了为不孕男子送女送子这项业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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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个贤宫的例子在这里,这买卖又那么好做,民间一些占星士便也弄个宫,不敢称神宫,只叫卜室。
三十多年前曾经有一位来王都备考的学子写文章,痛斥贤宫祭祀星师以星神名义行淫乱之事。那学子胆子极大,或者也可以叫愣头青,在那篇文章中旁征博引不说,还列举很多例子,某人的侍夫常去某个神宫,说是求女实际不过是去行淫秽之事;某神宫里某个美貌星师本是乡间女子,大字都不识更别提占星了,不过是神宫里专门给男子授种的罢了。
这愣头青得罪了多少人就不用说了,有多少人恨不得生啖其肉也不用说了,问题是当时的官监司总督御大人有些呆气,于朝堂之上将这事奏报皇帝,不知怎么的上皇相也知道了,招了皇帝去,定要朝廷彻查此事。上皇相并不是皇帝的亲爹,却是把她养大的人,且从来爱如己出,就连皇帝即位也得了上皇相的鼎力支持;上皇相平日又从不干政,只这么一件事,皇帝自然要给他老人家办好。
此事当年确实闹的很大,那贤宫并一些卜室的不少星师因涉嫌给多位贵族男子授种而被杖杀,贤宫并卜室尽被关闭;被点到名字的那些人家,男子固然被休的休卖的卖打杀的打杀,就是家里的女主并一众女子都颜面尽失,没脸见人;另有不少大臣虽然没被点名,也忙着回家整肃,生怕弄出家丑来。但这买卖既然有利可图,自然有人为其谋划,因此关了十年之后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这些宫啊室啊便又开了;不过如今那送女送子的把戏是没了,特殊服务并非没有,只是越发隐秘了。
蓝荻一行人在距离伯爵府四条街之外租了个院子,撒利萌亲自带人一直观察了一个多月,确定现任富江伯爵行动全无规律可言。此人目前并没担任什么官职,每日里听歌看舞游猎欢宴,变着法儿的玩,没什么正经勾当;不过要掳她也不是太难,她在这王都折腾的时候一般也就带着八九个护卫,到郊外行猎的时候才带上二十几个人,自己十个人应该能打发了。另一个目标每半月一次前往贤宫,带十六名护卫四个仆从,没见过他出城。
他大爷的,只能在城里动手,光天白日的,还真有点难度。撒利萌挠头,挠头,再挠头……挠了两天,终于咧嘴一乐;旁边几个侍卫也一直在着急,见她乐赶紧问:“成了吗?”
撒利萌极愉快地点头:“嘁,把那个‘吗’去喽,不过你们都得辛苦点,我都动了脑子了你们就得动手了。”
十六名护卫,八个在前八个在后,四个仆从两个站在车后架上一个驾车一个在车里伺候,一行人离开富江伯爵府,浩荡着前往贤宫,其实在王都行走并不需要这么多人,不过有钱有爵的必要这样才能显出气派,何况是老太君出行。
护卫昂首挺胸,马车辚辚而行,一切都跟往日……不太一样,因为有一辆粪车突然自旁边小巷子出来,歪斜了几下,横倒在路上,屎尿满街,臭出老远;不少人都被溅了身上,一时间有捂着鼻子骂的,有叫着要打杀那粪工的,有转身改道的。那赶车的粪工见惹了祸吓得大叫一声扔了鞭子,踩着两脚污秽转身就逃,众人嫌她太脏太臭,就是想杀她都不愿意靠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跑了。
这边马车前几个侍卫不及闪躲,都被溅了一身,正捂着鼻子骂,车里探出一个脑袋,也拿帕子捂着鼻子,问了几句回身跟车里人说了,又探头出来命驾车的改道,前面弄脏的侍卫回府换了衣服再去贤宫等候。
马车转入小巷,后面的侍卫去了四个到前面开路;在这马车后面另一辆装饰颇豪华的马车也带着六个侍卫跟着转道。
小巷很窄,两辆马车并行都困难,先后进来的两辆马车只得顺序着行走,渐渐听不到主街上的喧闹,也闻不到臭气了。才安生没几息,对面又来了一辆牛车。那赶车的极有眼色,一见这边是带着家徽的贵族马车连忙点头哈腰停住让路,问题是她站到一边也没用,巷子太窄怎么样也错不开;那赶车的忙要赶她那车倒退,偏那牛干叫不动地方,前面侍卫里有急性子的已经拔了剑带着鞘打了过去。
剑鞘打过去,那赶车的就急了,不知道怎么的一把抓住了那侍卫的手腕,往怀里一带顺势在那侍卫脖子上一掌劈下,那侍卫一声没吭就倒了;旁边三个侍卫也拔剑,那赶车的翻手扔下那侍卫,身形急转顺势起脚踢上另一个侍卫脖子。马车后面的四个侍卫见状忙扑上去,后面另一马车旁的六个侍卫也嚷着要助拳哄拥着上来,却直奔那几个侍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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