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终于露馅啦。刚才不是说你是破门的吗?这话还没捂热乎呢,就又成戳那个的了。这是个满嘴跑火车的主儿,河北省会给安插到河南去了,看来家住河西也是假的,口音不太地道,好像是郊区的。我索性不理他了,在脑子里唱起了昨天半夜刚谱写的“咿呀”歌来:咿呀咿儿哟,咿呀么咿儿哟……
邱美香并没觉察出我脸上的变化,兀自靠在墙上喋喋不休:“哥,你说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起码得问问清楚人家到底办没办成事儿吧?我……哥,我还没等给她放进去呢,就给‘绳’进来了。哥……”
“老兄,”我打断他道,“别着急叨叨,先把那个哥字去掉好不好?我听着别扭。”
邱美香看了看我,很不理解地翻了一串白眼:“我这是尊敬你啊……好好好,既然你不愿意让我叫你哥,我不叫你还不行吗?哥……”
“老胡!”我有些生气,猛地打断了他。
“对,老胡老胡。老胡,你给评评理儿,没放进去能叫强奸吗?”这小子一脸茫然,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我胡乱摇了摇头,示意他坐稳当了,作律师问案状,把头一歪:“别急,先说说看。”
邱美香伸出舌头了一下嘴唇,顺路把鼻孔下面一块看不出颜色的嘎渣捎走了:“哥……”
我瞪了他一眼,他的反应很迅速:“老胡!老胡,我是真的没有咒念了,一个字,冤枉啊。”
我笑了:“那是一个字?”
邱美香郑重其事地掐了掐指头:“俩,应该是俩字。”
班长“唰”地拉开了小窗口:“胡四你听着,以后不许跟隔壁的家伙乱说话,他现在犯神经病了。”
我茫然,抬头应道:“班长,我没跟他说话呀。神经病?我看他是很正常的一个人嘛。”
班长面色肃穆地说:“这两天他就情绪烦躁,他爸爸遇到车祸了。”
邱美香漠然哧了一下鼻子:“那就赶紧把人家放了啊,犯人也得进孝不是?”
班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我:“胡四,你家里有钱吗?”
问这个干什么?我笑道:“班长,别闹啦,我家里有两床被子,七八个臭虫。”
班长的语气忽然沉重下来:“唉,真可怜,我要是有钱就救救老羊肉他爹。”
想起老羊肉的毯子,我的心头一热,站起来走到门口:“老羊肉他爹需要捐款吗?”
班长沉默片刻,用手轻轻划拉了两下窗框:“是啊,梁所发动全所干警捐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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