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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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子里的人全都起来了,大家有过约定似的,一蜂窝地扑向了寒露。

        大门猛地打开了,梁所威严地站在门口,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第四章一物降一物3

        寒露直挺挺地躺在地下,仿佛死了一般。

        梁所上前踢了他一脚:“起来,别装熊。”

        寒露将死的蛇那样蠕动两下,艰难地爬了起来。

        梁所揪起他,一把将他推到墙角,转身问小广:“怎么回事儿?”

        小广脖子上的青筋都跳出来了,指着寒露的鼻子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梁所看了看躺在地下满脸鲜血的寒露,点着小广的胸口说:“我是怎么嘱咐你的?搬着你的铺盖,回原来的号子!”

        我大声咳嗽着,帮小广把铺盖卷起来,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那一刻我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小广讪笑着接过自己的铺盖,顺手摸了摸我的胳膊:“别难过四哥,多保重吧,以后别太善良了,这里面全是狼。”

        梁所忿忿地说:“虽然矛盾不可避免,但你们要表现出很高的觉悟才对。任何挑拨离间、拉帮结伙、滋事斗殴的行为,都是以身试法,不能容忍的!俗语说的好,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要想早日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就必须改掉一切恶习,这样才能给自己,给你们的亲人一个满意的答复。要相信,只要严格克制不良习惯,大家都是有前途的!”一横烟袋示意大家睡觉,拽着陈广胜,转身就走。

        巴儿连滚带爬地蹲到门口,狺狺地冲我甩他土灰色的舌头。

        “梁所慢走,”寒露猥猥琐琐地爬了起来,“我不能呆在这里了,我要求换号儿。这几天我想好了,我要彻底坦白交代自己的犯罪情节,我请求到小号思考问题。”梁所看看寒露,稍一迟疑,老鹞子早抱起他的铺盖,硬塞进他的怀里:“兄弟,赶紧走吧,咱们后会有期。”

        寒露头也没抬地哼了一声:“光明,我会记住你的。”说完,回头狠狠地盯了我一眼,目光像两把锥子。

        寒露走了,整个走廊又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

        巴儿想“汪汪”两声,被老鹞子一脚踢翻了。

        空气一下子沉闷起来,大家全无睡意,一个个瞪着贼亮的眼睛互相打量,似乎是在揣摩各自的心态。

        老鹞子眯着眼睛盯了好长时间屋顶,突然笑了:“小广是个人才。哈,要不我就说,人啊,就像一列火车,车轱辘停了,还有惯性呢,玩女人也一样,精子射了,最后总得动弹那么几下才爽。”

        我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胡乱哼唧两声,忽然就把这两声哼唧变成了一声“咿呀”,脑子蓦地想起了汤勇……我要是汤勇该有多好啊,我如果变成了汤勇那样的好汉,谁敢跟我叫板?谁敢叫板我立马干挺了他。我想象着,自己变成了汤勇,全身披挂,横行在看守所,没人敢瞪眼瞧我,我嘴里“咿呀”着,逮谁揍谁,拳头下一会儿是寒露,一会儿是老鹞子。他们在我的身下无一例外地喊着“四哥,四哥,我不敢了,饶了我吧”。我不饶他们,卯足力气一个劲地揍……幻想结束的时候,我发觉自己竟然在使劲地摩挲巴儿的脑袋,“沙沙,沙沙,沙沙沙………”

        窗外有人在唱歌,歌声万分悲怆,我以为又是哪位高人在歌颂监狱生活呢。仔细一听,竟然是小广在捏着嗓子唱歌词改变过的《洪湖水打》。他把节奏放慢了好几拍,听上去像是在唱哀乐:“娘啊,儿死后,你要把儿埋在那啤酒厂……”

        一个泥土里钻出来似的声音在后窗上喊:“广哥,不是把你分到前廊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小广不理他,继续哼哼:“让儿的坟墓朝着酒缸……”

        我坐起来,推开巴儿的脑袋,捏了捏老鹞子的手:“姚哥,我想跟小广搭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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