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在中队大调整上这是一块,摊在杨队早就想处理老卞这一块是主要的,别的我也说不清楚。”
“明白了。”我豁然开朗,长长地喘了一口粗气,心下暗自庆幸。
“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蹲在厕所门口,林武问我。
“什么怎么办?这不是已经完了嘛。”
“咳,我是问你,咱就这么吃老鹞子的亏了?”
我低下头来想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盯着林武,问道:“你说呢?”
林武举了举捧子,神色暧昧:“要不咱也给他来来这个?”
你有那么大的本事吗?就算你有,我也不愿意再搀和什么事儿了。我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着他说:“我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去,可是有什么意思呢?常言道,折人三千自损八百,最终的结果谁能说得清楚?老老实实打你的劳改吧。政府说了,好好改造,前途光明。”
林武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有点儿窝囊,凭咱们让一个‘穿棉裤头的’给玩成臭狗屎了,以后还怎么混?”
我笑了笑:“臭狗屎就臭狗屎吧,以后少跟他犯事儿就是了,再说你不是还有不到半年就走了吗?”
林武的眼睛亮了一下:“说的也是,利利索索回家比什么都强,我还准备减他几个月呢。”
我忽然就难过起来,沉默了半晌,站起来走到窗前。外面黑得一塌糊涂,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远处“嗡嗡”的机床马达声隐约传来,还让人觉得有一丝生气。在这座用四面大墙围住的笼子里,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享受自由?我用力摇晃了一下脑袋,董启祥坚定的目光闪现在我的眼前:“兄弟,在这里不要想依靠任何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帮你,要想好好活下去依靠的是自己的脑子。”
我扳住冰冷的窗棂用力拉了拉酸麻的手臂,回头对林武说:“你觉得我有没有希望早点儿出去?”
林武用一种有力的口吻说:“将来改不改判我不敢肯定,但是我敢肯定的是你绝对会混得很好,兄弟你打的这个基础不错。”
听了这话,我很激动:“改判咱先不去说他,你先说说刚才这话的意思我听。”
“站这里说话太冷,”林武拉着我回到门口,神秘兮兮地说,“古人说塞翁失马焉什么什么的……”
“焉知非福。”我插话说。这小子很有趣,文盲底子愣想往文豪那边靠。
“对,焉知非福,”林武往我这边靠了靠接着说,“那意思就是说,你跟着倒霉沾光了。”
人家古人是这么个意思吗?得,有那么点儿靠谱也行。我给他点上一根烟,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林武抽了两口烟,接着说:“你看,本来就你这文弱书生的样子,在这儿没点儿真本事谁肯搭理你?你倒好,还没下队大伙儿就知道你不好惹,为什么呢?因为你在看守所里还敢打人,我说的是出手还那么狠……”
好家伙,我那还叫狠?林武看我不服气的样子,轻蔑地扫了我一眼:“你这个人真的很没意思,整天跟我装什么白面相公?我知道你想说你冤枉,管你冤不冤枉,反正你这名声一下子就‘造’出来了。你一来,很多人都想‘拉巴’你呢。为什么我一开始想给你来个下马威?我是想……哈,这话说多了。总之,这是一个好事儿。接着你又砸了老卞,还跟中队里几个有头有脸的哥们儿一起喝酒,你想谁还敢惹你?这就等于你把犯人这一关先过了,这叫歪打正着,还可以说叫‘有心插柳柳什么……’哎,柳什么来着?”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有道理。下一步该怎么办?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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