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意思好像是让我回中队。我连忙问:“回哪儿?”
队长没有说话,一把拉开了侧门:“杨队,你带他回去吧。”
杨队表情严肃地从侧门走了出来,三两下给我卸了戒具。
从严管队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但在我看来四周阳光明媚。
杨队嘱咐我:“回去还干你的值班组长,这件事情不要乱说,明天我再找你。”
我的心里暖洋洋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走廊里的灯半死不活,但依然亮着,这让我觉得它多少有些无赖。随着铁栅栏的哗啦声,里面的人闹嚷起来,显得乱哄哄的。
见我回来了,挤在门口的犯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我昨天夜里的事情。我沉着嗓子吆喝了一声“滚”,大家一哄而散。
宫小雷接过我的铺盖,探询地问:“这就没事儿了?”
我没理他,径直进了值班室。
值班室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床垫和被褥掀了一地。我坐在床上下意识地瞅了瞅铁窗。被撬坏的那根窗棂已经被重新焊过了,新焊的地方发出幽冷的光。昨晚的一幕历历在目,我不由得又是一阵心悸。颤抖着手点了一根烟,抬头问站在门口的宫小雷:“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宫小雷有些紧张:“大家传说你们从这里越狱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说,谁来这屋‘抄家’了?”
“狱政科的人……在这里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呢。”
“你听见他们说什么了没有?”
宫小雷想了想,开口说:“别的没听清楚,只听见狱政科的人说,通过这封信可以证明胡四提前不知道越狱的事情。一个队长说这是阴谋,胡四很精明,这是在给自己留后路呢。杨队说,胡四在我们的帮教之下,思想觉悟有了很大的提高,他是不会那样做的。再以后他们就不说话了。庞队最后说,把信拿给胡四看看……”
“什么信?”我打断了宫小雷,“谁的信?”
宫小雷摊了摊手:“我怎么知道?反正跟你有关,我看见杨队走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纸,好像就是那封信。”
谁会给我写信?怎么这封信还这么神秘?我突然感觉一阵烦躁,一歪身子躺下了:“全乱套了,全乱套了……不想了,睡觉。”
宫小雷默默地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叹口气说:“可不是乱套了嘛,蝴蝶也严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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