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聿擅长人物摄影,每一幅作品都自然流露出照片中人物的情感,而她每天回家就面对着这一张张的人物照片,活在数十对眼睛的注视下。
雅来过之后,曾大力地批判,“容容,要忘掉一个人就要先丢掉所有属于他的东西。只要他的作品还在你的房里,照片还在你的皮夹内,你就不可能重新开始。”
她听了,只是笑而不语。
忘掉一个人和记忆一个人,同样都需要努力。如果丢掉照片就能忘了他,那她何必每年到英国去寻回当年的感觉呢?
???
倪冬走出住所,拉高大衣的衣领,方正刚毅的下巴被遮住了一半。他站在门口的阶梯上,看着人潮来往的方向,转个身朝伦敦夜晚最热闹的街道走去。
他抬手看表,知道这时候商店早就关门,灯火辉煌的地方除了餐馆和酒吧之外,就只剩下歌剧院。
他双手插在温暖的大衣口袋内,悠闲地走在熟悉的石砖街道上。
每个月,他总会来伦敦几天,接洽一些投资的事情,顺道看看歌剧,其他时间则大多留在郊区的城堡内,使用最先进的通讯设备与世界各地连线沟通。
对他来说,待在伦敦的这几天算是度假,但每次他单独进城,周遭的朋友不是担心得血压升高,就是偏头痛,就连城堡里的管家也整天心神不宁。他们忧心的事情很多,包括怕他遭人绑架、怕他遭人跟踪……
他转进上演“歌剧魅影”的歌剧院,耐心地排在等候退票的队伍中。照理说,这么长的队伍应该没多大机会,但他喜欢试试自己的运气。
开场前五分钟,他才排到前面,卖票的人略带抱歉地看着前方这位高挺英俊的黄种人。“只剩下一张票了。”他扬着手上仅剩的一张票,不只对着倪冬说,也对后面排队的人宣告收工。
“太好了,我刚好只要一张。”十岁就到英国的倪冬,说得一口道地的英国腔。他接过票,看了看座位号次,随口说:“座位好像不是很好?”
卖票的人耸着肩,“没办法,很少人只买一张票。”
“这出戏已经上演十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受欢迎?”
“因为它是一出很美的爱情故事,对看过的人而言,会是非常难忘的回忆。”他拍着倪冬的肩膀,指着后面。“你已经很幸运了,看看后面那些买不到票而沮丧离开的人。”
倪冬微笑地掏钱付款。他一直是幸运的,不是吗?
倪冬拿着票,脚步轻快地进了歌剧院。
戏上演不到十分钟,右方不停晃动的白点开始干扰他的思绪。他微转过头,才发现那晃动的白点是隔壁的黑发女人用纸巾擦拭眼泪的动作。
他微微皱眉,将视线重新移回舞台上。这出戏的确是很赚人热泪,但绝对不是在开演不到十分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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