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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湛琢磨着,老头儿虽然没见过世面,土包子一个,却是个讲究实际的,不好也不坏,笑道,“舅公是个能耐人。他怎么不让你们去皇伯父府上呢?”
“他啊,父亲见到你父王还会说一个‘嗯’字,在皇上跟前儿,连个‘嗯’都不会说。”魏宁眼睛弯弯地,并不将先前贫贱放心上,“大概是害怕皇上的威仪吧。二表哥心软,看我跟姐姐小的小、姐姐又是女孩儿,便让我们留下了。其实父亲一直希望我能科举考个秀才进士的,不承想皇上福分非常,没待我科举便登了基。我家也跟着鸡犬升天,满门富贵,父亲却未能等到赐爵,一场急病在梦中便去了。许多人都说父亲无福。”
明湛道,“能在梦中过逝,真是前世修福。”
“我也这样想,许多人缠绵病榻多年,零零碎碎的受了许多罪,父亲能梦中过逝,也是常人没有的福份。”魏宁声音柔软,捏捏明湛的脸,笑道,“哪有你这胖子的运气,生来就高人一等。”
“我现在又不胖。”明湛嗔魏宁一眼。魏宁已经很不错,他的侯爷坐的稳如泰山,掌大理寺实权。凤景乾虽防他,也在实打实的用他。
自古权臣,哪个不是如此。
魏宁外戚出身,能做到这个地步儿,已属罕见。如果在主弱臣强的时代,他再进一步也并非难事,只可惜,凤景乾精明强势,能在他手下讨得好处,魏宁可以说是极有手段的。
“阿宁,小郡君的案子可是有何妨碍?”
“为何这么说?”
“二皇子虽然与我不睦,不过他不会做出这样粗糙的局的。就算要解决那个管事,不至于就这样大咧咧的陈尸院中,不做处理。”明湛道,“如今马上就要过年了,这样大半年的时间,还未能查出结果,就说明事件比看上去的还要复杂。我必竟是小郡君的丈夫,若有结果,皇伯父必会知会我一声的。”
魏宁看明湛一眼,并未相瞒,“那个死去的二皇子府上的管事,在死前一个月曾经娶妻。”
“不是二皇子府上的婢女,是外头茶楼着卖唱的歌女,那小管事在二皇子府有些体面,家资富饶,又仗了势将人弄到家里,先时只当妾室,这女人却颇有些手段,后来小管事事事听从于她,不承想,不过一个月就发生这样的事,那女人如今不见了踪影。”
“既然是卖唱女,总该有人见到过。”
“已经在画影找人,只是帝都这样大,平白要找一人,不异于大海捞针。”魏宁长眉微蹙,看向窗外荫荫碧树,“也就这么多了。”
“阿宁,你是不是……”明湛欲言又止。
魏宁知他意,轻轻摇头,“这不是小事,每个结论都需要证据,才好说出口。尤其你我,身处高位,就更不能随便言语,不然一个失误,影响的不是一个两个。”
明湛小声道,“你可以偷偷跟我说,我绝不会说出去。”
“我干嘛要跟你说。”
“咱们亲近么。”明湛跟魏宁套近乎儿,瞅瞅门口儿悄声道,“你可是那个过我。”
魏宁不动声色的捏捏明湛的脸,笑,“知道为什么说后宫不得干政么,就是为了避免以私害公。我信你,不如信我自己。”
“阿宁,你可是占过我便宜的。”欺上前,摸一把魏宁的腰。
魏宁撂开手,斜倚在榻上,斜瞟一眼明湛,那似笑非笑的一眼,仿佛能把人的心脏吊起来再搔上一搔,明湛只觉得混身不大得劲儿,心呯呯跳的厉害,捂着胸口唉哟了两声,凑过去得寸进尺的再摸人家的手。
魏宁声音压低,喑哑而性感,眼睛里有一丝丝含笑的挑衅,“你有本事,只管再占回去。”
75、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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