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亚自称是一员黑帮猛将,其实只不过是个混混儿,而且是帮派械斗时实在找不齐人手才想到的那种,他的时间多半儿是在福利屋中度过的,因为参与黑帮活动不足,幸运地还没进过监狱。有一天他又有幸参加了械斗,任务是拿着一把小得可怜的电磁枪守在街口,看到警察来就喊。这次械斗警察可能没得到线报,来得晚了点儿,所以打得时间长了点儿,很明显地分了输赢,乔书亚的帮派败了,老大胁下挨了一枪,被几个死忠部下护着逃生,一路上纷纷被射翻。乔书亚逃跑的技术和感觉是一流的,正在一路领先奔逃的时候,听得身后有人喊他,那是一个叫得上他名字的家伙,正搀着老大跑,别人都死光了。那家伙居然叫乔书亚去断后,乔书亚有心不回去,但听说过老大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万一这回没死,那自已就死定了,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往回跑,可他并没去断后,而是和那家伙一齐搀住老大狂跑,很快那家伙腿上挨了一枪,只能坐在那儿和敌人拼命,乔书亚趁机拖着老大终于赶到了停车地点,爬上一辆气垫车逃了。这一仗他们帮派损失惨重,老大只能带着地盘儿投靠了一个大黑帮,才把对头灭掉。乔书亚救主有功,被赏了一笔钱,老大治好伤后又带他到“快乐城”嫖妓,这才认识了美琳达,否则他是舍不得来这种高级场所的。
美琳达一开始对这个吹牛小子没什么感觉,但乔书亚在她身上忙完后舒服地叹了一口气,说:“美琳达,你太美了,我好爱你,要能娶你当老婆就好了。”
美琳达十分明白自已只不过是个工具,同样是卖身,地位连那些真人妓女都比不上,没有客人会对一个真人妓女说想娶她当老婆,对机器人妓女更不会这么说。她的主机立时有些停滞,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乔书亚这话倒是真的,没有一丝虚情假意,他是个混混儿,常年摸不到女人,如果有美琳达这么漂亮、这么比较高档的娱机做老婆,整天搂着睡,还真会爱不够。
就因为乔书亚的感情是真的,美琳达才会有一种异常的反应。
乔书亚看到美琳达眼睛里朦朦胧胧的,象是有点儿呆,又象是流动着柔情,似乎是被自已的话说动情了,那模样更美了,忍不住又把她紧紧搂住,欲火重燃,再上战场,心里想着这么好的姑娘可能只能享用一夜,嘴里那情啊爱啊忍不住说个没完。
一切都有结束,当乔书亚要走的时候,美琳达的程序要求她说出对所有嫖客说的话:“亲爱的,有空儿再来。”
(十五)感觉的征兆
乔书亚也有些恋恋不舍,又搂住美琳达一阵热吻,才去了。
美琳达的主机又出现了一下短暂停滞。接下来的这一天,美琳达忽然发现主机有了异常,它居然会自动把和乔书亚在一起的记忆播放一遍,这种情况出现了三次,其中有一次竟是在工作之中,按说同时播放一段记忆占用不了多少内存,但主机却显得运转缓慢,居然影响了工作程序,这一点连那个正在享乐的嫖客都发觉了,淫笑着说:“你这婊子怎么有气无力的,是不是我太猛了?”
美琳达意识到这不正常,但记忆重放时的状态让主机感到一种新奇,时间象变短了,又象变长了,而且主机时不时发出一些莫明其妙的指令:刺激心跳加快一阵儿,刺激脸部毛细血管轻微充血造成脸红,剌激心脏极微痉挛,造成心慌,刺激手部汗腺渗出微汗……这些肉体活动反馈回主机,又让主机时而加速运转,时而变得迟缓。
美琳达采取的惟一措施是在工作时锁死那段记忆,空闲时则顺其自然。
第二天的夜里,乔书亚坐在河边喝啤酒,盯着黑暗中的河面,仿佛美琳达正在里面洗澡。老大给的那笔钱够嫖好多次低级妓女,只够消费四次“快乐城”。他往河里扔完最后一个空啤酒罐,转身回城,街上叫了个妓女。
第三天夜里,他又在河边喝酒,喝到第二罐儿,用力扔到河里,然后把一纸袋啤酒全倒在河水中,转身回城。
“你来啦,我好想你。”美琳达娇笑着说着程序规定的话,但主机做出的反应与往日有些轻微不同,让她的眼睛显得更明亮,看在乔书亚眼里那是无比渴望的光。
“我来啦,宝贝儿,我也想你,想死我了。”
就这样乔书亚手里的钱都扔在了“快乐城”,没钱的日子变得非常难熬,美琳达如果是站在街边拉客的妓女还可以经常见面,可她是比较高级的,不进“快乐城”很难见到,有客人带她出台的时候才能远远看上一眼。两个人只能通过手机传情,诉说相思之苦。
为了能赚钱,乔功能,但妓院老板不许娱机使用,设置了一个功能锁,可对于美琳达这种高智能来说,破解功能锁不费什么劲。机器人的主程序是不能违抗主人命令的,美琳达这么做对于一个机器人来说,是出现了严重故障,如果被别人知道,将被强制格式化硬盘,抹掉所有记忆。
美琳达的空闲都和乔,有一天她惊奇地发现,原来美国政府明文禁止卖淫,自已每天在干的事都是违法的,她兴奋地联系乔书亚,说他们可以告发夜总会老板,让警察把他抓起来,查封妓院,她就可以趁机逃跑,永远和乔书亚呆在一起。对于这种幼稚的想法,乔书亚只能报以苦笑:不错,政府明文禁止卖淫,但只是一纸明文而已,不单是红灯区这种娱乐场所,美国到处都徘徊着妓女,数量就象麻雀一样。事实上警察根本不管娱乐场所的卖淫,只偶尔抓抓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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