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火入魔似的陷入了赌球。这种疯狂是不由自主的。除了睡觉,自己眼睛一睁开就会急不可耐地坐到电脑面前。像一具雕塑似的。往往连续坐上十几个小时都不知疲倦。动作僵直。神经高度紧张。观察着盘口的走势。查阅球队资料。了解天下足坛动态。考虑如何下注。原本只对欧洲五大联赛熟悉的自己,现在居然连日本美国芬兰挪威等国家的不入流联赛都了如指掌。下注的场次越来越多,种类也越来越广。大小球。单双。波胆。半全场。过关。
随着对球经的日益熟悉,赢钱却成了件越来越困难的事情。在高峰的时候,我的赢利曾经到达了3万。而后却开始一直走下坡路。其下降的速度犹如男人的射精。一泻千里。不受意志的控制。用股市的牛与熊的理论安慰自己。鼓舞自己。到如今,输赢基本持平。可是对赌球的兴趣却到了难以割舍的状况。
赌球成了生活的唯一重点。
这天,女儿打来电话。女儿在电话里哽呜着说,老爸,我想你。
一听到这稚嫩的声音,昨日喝下的酸奶便仿佛从胃底泛冒了上来。心头弥漫着酸楚的气息。猛然想起自己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女儿了。内疚感油然而生。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第二天,我便去了趟父母家。看看女儿。
父母家在郊区。打车需要半个小时。推开家门。女儿看见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逐颜开。像只麻雀似的蹦跳着扑进我的怀抱。捧着我的脸蛋,像小鸡啄米似的亲个不停。老婆是别人家的好,孩子却总是自家的好。女儿天真烂漫,调皮可爱。每当见到女儿,心底总会产生一种难得的感动。犹如在阴霾的雨季里偶见晴天。一种浓烈的幸福感觉顿时填满心头。花儿绽放。整颗心如同成熟的桃子一般饱满。暖意荡漾。让自己感叹,人生无论如何曲折,总还会是有一丝美好的。
正当自己沉浸在温馨的亲情之中,手机响了。我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雪莉。小女人是一家外贸公司的前台。她经常在无聊的时候趁职务之便打电话给我。说些漫无边际的话儿。美其名曰为关怀,实为查岗。虽然小女人口口声声说不在乎我和其他女人发生点什么。可是查岗工作一贯严格执著认真。嫉妒的心理每个人都会存在。这点我还是能理解的。她一直重申着纪律,如果我和别的女人上床务必要汇报情况。她的理由很充分。方便她做好性病的预防工作。如今这年头,性病和电脑病毒总是防不胜防。让人心存恐慌。何况我是个不喜欢戴避孕套的男人,具有很大的风险性。
手机的电池显示在不停的闪烁。我想起昨晚忘了充电。手机快没电了。我没加思索,按断手机,拿起家里的电话打了过去。
汇报自己的行踪是首要任务。我说自己回了父母家。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着。突然,小女人说了声“有人来了,过会再打来”,然后匆忙把电话挂了。这种情况经常发生。一个电话分好几次打。我已经习以为常。小女人一直希望自己在公司里保持着良好的工作形象,不迟到不早退,不给同事看到打私人电话。
女儿拿出一大堆玩具,吵闹着要和我做游戏,继续着撒娇。
一想起小女人,再看见女儿在眼前活蹦乱跳,刚才的好心情居然一下子没了踪影。心头犹如划了道口子,剧烈地疼痛不已。大片的抑郁突如其来。
恋上叔叔的小女人(55)
小女人曾经说过,女儿是彼此间关系进一步发展的唯一障碍。
我不知道小女人指的进一步发展到底是什么?爱情或者婚姻。我猜测。能够与之保持交往,像情人般相处,自己已经十分心满意足。这对一个不想承担责任的男人而言,显然已是最好的方式。因为自己不存在任何苛求;所以并不在乎进一步发展所导致的结果。
也许念头是无耻的,却是务实的。面对如此的理想状况,自己的心为何还会疼痛不已呢?
居安思危。难道自己和小女人就这么一直继续下去?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如今连受法律保护的婚姻关系都异常脆弱,又何况这段没有承诺的关系。我不知道这份建立在性爱基础上的单纯关系会何时结束。又将以怎样的一种方式结束?当这段关系被划上不完美的句号,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乖。老爸有事,你先玩着。”对于女儿的纠缠,我逃避着。尽管我的语调十分轻柔,但女儿依然满脸不高兴,撅着小嘴气嘟嘟地跑去了隔壁房间。望着女儿灵活的背影,我忍不住再度陷入沉思。
女儿的存在让我对未来的感情生活充满着迷茫。
我不由得钦佩起前妻的先见之明。离婚时,她的态度坚决。其他问题都可以商量,就是不要孩子的抚养权。她的理由似乎很充分。工作忙工资低没条件带孩子等等。可谁不比谁傻。前妻的真实想法一目了然。这是一种逃避责任的态度。责任总是沉重的。孩子不会见风就能长大,毕竟需要花费大量精力物力去培养。更重要的一点,“拖油瓶”的事实难免会对新的婚姻生活有所影响。亲情在现实面前如此脆弱是自己始料不及的。总说女人的心是柔软的。可在这座城市里,面对亲情铁石心肠绝尘而去的女人实在太多太多。尤其以三十岁左右女性居多。一种风尚。风尚的潮流总是难以阻挡的。
当时,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前妻的要求。这是我们间最快达成的协议。
对于这个问题,我并不后悔。说句实话,如果当时前妻保持点高姿态,抢着争夺女儿的抚养权,自己未必会答应。但会对她多一份尊重。只是她的态度委实让人心寒。赤裸裸。连一丝客套的虚伪都没有。惟恐避之不及。
我决定接受女儿,并非为了展现自己勇于承担责任的高尚形象。我的想法很简单。首先迷信思想作祟。女儿毕竟跟自己姓,算是自家的种。其次前段婚姻的抑郁和无奈,让自己在那段时间里非常恐惧婚姻。这份恐惧让自己打定了不再结婚的念头。我一直认定婚姻的意义仅仅在于生命的延续。开花与结果。既然自己已经有了女儿,那么不再结婚也未尝不可。
血浓于水。女儿永远是自己的,不像妻子一不小心就会成了别人的女人。在这座没有信任的城市里,除了血亲,我们还能去相信谁呢?
女儿的存在,让我的爱情观与婚姻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似乎找到了游戏爱情的最大理由。多情的人总是热衷爱情游戏的。我甚至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禽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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