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叔叔的小女人（61）
上海的冬天。潮湿。阴冷。这个冬季很冷。让人有种刺骨的疼痛。
一个天气阴郁的下午，我去了公司。公司的人事经理正式通知我，我的劳动合同即将到期，公司将不再与我续签。
我被辞退了！
理由很简单，公司的经营状况很差，入不敷出，不得不为之。人事经理的话儿很委婉。他褒扬了我以往的业绩，却对我近一年里的吊儿郎当表现避而不谈。为了抚慰我的情绪。人力资源管理的艺术。他怕我有过激的言辞与行为。
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我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心情出奇地平静。仿佛这个消息与我无关，自己只是在参加一个业务例会而已。因为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宣判反而让我一身轻松。回到这座城市以来，我的工作表现一直很差劲。原先的工作激情荡然无存。固然有岗位安排的原因，更多的是心态问题。社会主义再好再优越，也不会容忍我一直多拿钱少干活只拿钱不干活。
对一个有文化的人而言，思想觉悟还是有的。对于公司的难处，我非常理解。濒临倒闭的公司若想起死回生，首先得从降薪裁员开始做起。这是通常做法。尤其像我这种中层管理人员，首当其冲被拿来开刀是不可避免的。对于公司，我还是有着深厚感情的。对此，我并无怨言。我很痛快的在解除劳动合同的意向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与公司大吵大闹。甚至没有索求物质上的补偿。
对于即成事实，那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好聚好散。我的一贯风格。与女人打交道如此，与单位合作也是如此。
去财务处结算工资。明天起，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人事经理最后的交代是如此冰冷，残酷。如同这个冬天的天气。我微微一怔，却没有计较点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与同事们礼节性的告别。由于不常在公司，大家相处的机会和时间不多，所以没有特别的眷恋与伤感。没有需要收拾的东西，也没有太多的工作需要交待。最后，一个人离开了冷冷清清的公司。
下了电梯，走出大厦，驻足在空旷的石阶上，才忽然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遭人遗弃的小狗，从此将不得不流浪街头。我用一份怯怯的目光东张西望。灰蒙蒙的天空漂浮着大片尘埃。零星的路人，匆匆的脚步。心情处于一片茫然，犹如冬日里的浓雾。白色的氤氲足以让人窒息。
我把最美丽的年华给了你，而你给了我什么？屎和粪！这是若干日子以后雪莉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此时此刻，很能代表我的心情。
道路的两旁是桶口粗的法国梧桐树。冬季里凌厉的风吹落了它最后一片叶子，它仿佛一身轻松、巍然耸立在萧索里。这让我的落寞感觉更加剧烈。
我几乎未加思索，立刻掏出手机，给雪莉挂了个电话。
“我下岗了。”
“好日子结束了？”同样，小女人对这个事实也没觉得意外。语气是那么平淡。
小女人一直很羡慕我的国企工作。不干活也能拿工资。我说这是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对于她所服务的私营企业，我一直很鄙夷。为了那份微薄的工资，小女人身兼数职，工作很努力也很辛苦。对于老板的欺压与剥削敢怒不敢言。
“算了，也就那么点钱。那点钱，连你下注一场球都不够。你不会想不开吧。结束意味着新生活的开始。”总算有了几句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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