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眸子，尝试着用意识去感受这个东西，想象自己真的长有一对翅膀，现在不需要它了，就将它收起来。
灰色的翅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的消失。虽然很慢，但确实不见了。
“再试试把翅膀召唤出来。”赫连战温和的诱导着，殷乐的睫毛颤动着，凝神聚气，唰，一双翅膀蓦地在背后伸展开来，轻轻摆动。
赫连战紧张的看着她的眼睛，见她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翅膀一出现就发狂，终于是放下心来，长长吁出一口气。
殷乐伸出右手，想象着再把那种感觉聚集在手上，一根灰色的长矛迅速出现，再不是上次在医院里时变出的那种小小的玩具，而是瞬间长到一米多，吓的她赶紧将长矛丢在地上。
长矛一碰到地面，立刻像玻璃一样碎裂，瞬间就不见了。
赫连战想起上次在芬兰的医院里，她变出的长矛只有一点点，手指般大小，而且是透明的，翅膀也是透明的，但是现在怎么变了颜色……这种感觉，就好像从一个白天使变成了堕落天使似的，有一种变坏的倾向。
他将疑问抛给焉逢，焉逢淡淡的瞥着殷乐，“魇本是无色的，以后随着魇的力量增强，翅膀和武器的颜色、大小、形状都还会变化，力量越强大，翅膀和武器自然也强大。至于会变成什么颜色，这要看她的心。至善至纯的人，自然是显出纯白的颜色；大奸大恶的人，内心就是险恶的，自然就是显出阴险的黑色。她虽然不是大奸大恶的人，可也算不上至善至纯。”
他顿了顿，视线淡淡移开，“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算盘，她也有自私的想法。显出灰色也很正常。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阴暗面，谁也不能避免。”
一番话，说的大家顿时都沉默了。
“对了，现在她身体里的魇，是不是不会再控制殷乐了？”赫连战心里还有一点需要确认，连忙问道，焉逢起身，一边将刚才因为打斗而丢在一旁的背包重新背起，一边淡淡摇头，“只是暂时的。我特意把她带到这个祭神台来，就是要这股血腥之气将魇完全引出来，我才知道现在它成长到了什么地步。幸好还是我能压制的范围内。她想要完全控制魇，还是要靠她自己。”
他说着抬脚迈步，从那满是食人蚁的深坑边上走过，朝着里面继续走去。
赫连战也牵起殷乐紧跟上焉逢，盯着焉逢冷肃的背影，眸底的情绪愈发的复杂了。
赫连家的保镖刚才可谓被殷乐吓了一跳，但他们本就是赫连战最信任的贴身护卫，皆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心理素质极好。虽然震惊，但既然身为她的爱人的赫连战都不怕，他们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穿过祭神台，山洞一路往下，两侧皆是石壁，几乎没有经过什么人工的加工，只是稍微磨平了一些。山洞里很暗，很静，除了脚步声和呼吸声什么也听不见。走过的地方，回头一望，一片漆黑。
空气里混合着潮湿的泥土气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魇的关系，她敏锐的觉得她又闻见了一股子血腥味。虽然很淡，还混合着土的腥气，但她确实闻见了。
是因为太过于担心两个孩子吗？殷乐觉得自己都要有些疑神疑鬼了。尤其十几分钟以前她还看见了那些恐怖的食人蚁活生生的啃噬着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的尸体。
眼前又是一片开阔，和刚才经过的祭神台不一样，这里很高大，而且堆满了东西，灯光打上去金光闪闪，地上还有许多的工具，各种测量仪之类。但奇怪的是，一个人都没有。
“考古队？”赫连战瞟了瞟那些仪器，“库库尔坎不是早就探察完了？这些考古队还来干嘛？”
焉逢不屑的冷哼一声，“考察完？嗤。这座金字塔是对称的，考古队不过发掘了最上层的罢了。”
“对称的？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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