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佟止峰这一声,哀伤溢流。
哀莫大于心死。下一刻,佟止峰的心,便是死去的了。
夏然说:“我下个月结婚。”
颤抖的不只是声音,还有心脏。“花店里送你花的那个人?”谁知道,他如何艰难才问出这句话。谁知道,他多希望答案是否定,结婚只是一句戏言。
“是他。”
许久之后,夏然还记得那一夜的佟止峰,明明心痛得难以呼吸,还把她稳稳地裹在怀里,充满了珍惜的低声安慰。
“夏然,不要这么不开心。”
“夏然,我心疼你。”
到底悲伤的人是谁呢。
佟止峰说夏然你眼里写满了灰色。佟止峰说夏然你知道吗,你说要结婚的时候你并不快乐。
佟止峰说,夏然,我多希望我能让你一直笑。
那一小段与世隔绝的空隙,夏然完完全全赖在他怀里。
现实却是令人绝望的。错的时间错的地点,佟止峰便失去了资格,无法验证自己是否夏然对的人。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仙女赐予的魔法便会失效。仙杜拉留下了印证的水晶鞋,佟止峰只得到一个失去温暖的拥抱。
那一夜,对谁来说刻骨铭心,对谁来说了无痕迹。
佟止峰几乎粘在篮球场上,发了疯地抢球灌篮,汗水瓢泼得让他几乎虚脱,都止不住他那种濒临疯狂的无休止自虐。他得让自己淡忘那份冲动,那份让他绝望的心动。
仿佛佟止峰只是众多追求者其中之一。
夏然的生活轨迹没有因为那个大男孩而丝毫错道。每天去医院坐诊,按时巡两次病房,安慰坚定病人们的信念。下班后和侯景南见面吃个饭,买一些必要的结婚用品。周末拍了份简单不失档次的结婚照,两人凑着头挑照片,侯景南握着她的手,温馨得让旁人都羡慕。
一切都顺着水流自然漂行,抹去了多余的痕迹。
夏宗礼那一次狠狠地摔了碗筷,着实把陆萍吓懵了,胆怯地收敛了性子。夏宗礼和她结婚三十年,还没真正对她黑过脸。心里对女婿怨念有增无减,却是不敢再随便嚼舌根。
侯景南再次进夏家门时,给了陆萍四个牛皮纸信封。比陆萍要求的八万足足砍了一半。陆萍瞪着眼根本不想接,火气又开始噌噌往上涌。夏宗礼冷冷地喝了声,陆萍便如被泼了冰水,青白了脸僵硬得变形。
“这样就行了。”陆萍没接那四万块,夏宗礼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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