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就十桌,避开了视线,也避不开向那一桌的敬酒。
侯景南和夏然站走到那一桌,和那女人隔了几个座位的距离。
“祝景南和夏然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明年抱一双最好了!”这一桌的亲朋好友齐齐恭贺。
视线依然灼热。夏然浅笑地侧头,和身边的男人对视。侯景南牵起她的手,回她一个极其温柔的微笑。
一个长辈说:“伊洋,快去敬你堂哥一杯,沾点福,明年二十三,就要轮到你结婚啦!”
相牵的手忽然被松开。夏然听见那个叫“伊洋”的女人,颤着声音:“哥,少喝点酒,喝多了你会不舒服的。”
侯景南看着她,捏酒杯的骨节有些发白。
“伊洋说什么孩子气的话呢?今天是大喜日子,你堂哥喝两杯没事,应该的应该的!”
侯景南走到伊洋面前,酒杯轻轻相碰:“伊洋,我们干一杯。祝你早日寻得如意郎君。”
伊洋瞬间红了眼,咬着唇恍惚地摇头:“我不要……”
侯景南抚了抚她的刘海:“该长大了,不能总这么小孩子。”一瞬的温柔覆灭,随之是无情的转身,朝夏然走去。
除了伊洋,没人懂,那是一种怎样的决绝。
侯景南和夏然手再次相握的那刻,他听见身后的哽咽低唤:“哥……”那轻若无物的一个发音,却压得两人喘不过气。
喜酒快到尾声,每个人都喝得东倒西歪,农村人向来不拘形象,酒劲上来了扯着嗓子唱山歌,助唱对唱拆台的好不热闹。
夏然送四位父母回到祠堂旁的宅子里歇息。
陆萍爱热闹爱唱歌,被那群对歌的农民勾起了兴致,看着侯家父母也觉得顺眼多了。夏爸爸示意夏然回祠堂主持大局,他们四老就坐宅子里喝茶闲聊。
夏然回祠堂,人也散了一半,酒席上杯盘狼藉。夏然让那些雇来的洗碗工收拾桌子,又安排人带那些醉了说话话的回家。
十桌的亲朋好友都走光了,夏然半倚着门望着突然清冷下来的祠堂发呆。
侯景南去哪了,夏然没有猜。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匆匆跑过祠堂,往里望了一眼,看到夏然时顿住,圆眼睛带着敌意瞪视她。
夏然记得,刚才在宴席上有看到这个女孩。
“我不认你是我堂嫂。”女孩语出惊人。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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