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前世梦一场。
梦醒时分,似乎无得亦无失。这该是庆幸还是哀伤。
医疗下乡,市立医院分派去的都是穷乡僻壤荒凉贫穷之地。夏宗礼婉转地表达了几次,他不愿让他的女儿去受那种苦。
穷养儿富养女。夏宗礼把夏然当心尖宝贝,半生积蓄都挥霍在养女儿的温室上。陆萍也曾说过他溺爱,奈何夏宗礼甘之如饴。
从小未曾独自出远门,如今却要漂荡到千里之外的城自力更生。夏宗礼千个万个舍不得。
夏然说:“爸,对不起。”
先斩后奏。夏然早就报了名。
于是夏宗礼再不舍,都只能压在心底,任她女儿往外飞。
陆萍没反对,连续几夜都在给夏然收拾,满满当当的药品营养品。怕乡村没法充电,还去科技展买了一块太阳能充电器,以便随时能打电话以解思念。
“离开也好,这边熟人碎言碎语的,小然听了不舒服。我的女儿,我不忍她去受苦,可我更不忍她得去承受精神压力。”夏宗礼靠在床头抽烟,陆萍在黑暗中偎着他,给他宽慰。
“小然会这样,说到底也是我的错。”陆萍想着说着,嗓子渐渐沙哑。“当初要不是我说侯景南那个人好,要不是我催着小然结婚,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不结婚就不结婚呗,我们养着她就好呗。”
黑暗中蛰伏的红色烟头被熄灭,夏宗礼缓缓吐气,伸手揽过陆萍,沉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继成方离去不久,医院又一批人话别。
院长开了桌,欢送下乡的队伍。那一晚医生护士又喝高了,小婷抱着夏然泪眼扑簌。
要走那天,夏然不让夏爸爸送,坚持乘坐公交车去医院门口集合。
狠了狠心,不看两老浓厚的不舍之情,夏然走出了那个不曾离开过的家。
她想默默离开。
花坛边却响起喇叭鸣叫声。
那是熟到不能再熟的小车。侯景南从车上下来,走到她身边,自然而然地接过她的行李,放入后车厢。
“最后一次,我送你去。”侯景南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刘海,若有似无,有些痒。
夏然犹豫了两秒,钻进副驾座。
两人还是像以前一样,安静而契然,独留音乐绕耳,有隐隐的舒心。
因为舒服而慵懒。这样美好的感觉,为何却是在分手之后才能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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