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入住的是标准间,两张床,但是任何一张床的宽度也足以我们二人相拥而眠,但是几天过去了,我跟程桦依旧是各睡各的,丝毫没有准备滚床单的迹象。
我想过,这样的一次二人世界,即便不是有意为之,孤男寡女在一起,也难免会擦枪走火的时候,所以我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戒备,甚至已经是做好心理准备,并且隐隐期待在这里能与程桦发生点儿什么。
反倒是程桦,比起之前在香港的时候,却好像忽然老实了起来,有时候,我们亲吻着或腻味着,我意乱情迷、不知所以,以为离最后一步只是咫尺之遥,他却总是关键时刻忽然打住,然后气咻咻地红着脸抱紧我,只气息不稳地埋头在我的颈窝大口地喘气,这让我很是茫然……
我后来已经开始暗示,甚至明示着,这个,真的可以有,他不用勉强去当个坐怀不乱的君子,程桦却是摇头,表情有些压抑,对我说:“茉茉,我等得了,真的。”
那我还能说什么呢?说我等不了么?
我心里有些遗憾甚至沮丧,几度都开始怀疑,是我这平铺直叙的小身板,实在是引不起程桦这样见惯了魔鬼身材女星的男人的兴趣了。可是,耳鬓厮磨,肌肤相亲,他身体上的细微变化,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就算没吃过猪肉,我总也见过无数的猪跑,这件事上也很难理解错什么,他总是有需要的。
我于是就又疑心,是不是前几次,每次程桦稍微表示出些亲昵,我都反应过激,给这小伙造成了什么心理阴影,生怕我又跟他拳脚相向或者犯脾气,所以不敢太造次。我便也婉转地承认错误,之前的事,只是我没准备好,所以适应不良,并非是他太着急。可,程桦却也只是笑,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说:“嗯,知道错就好。”却并没再有什么附加的举动。
我左思右想,便又忽然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以前看过的小言里,不也是不乏一天到晚冲凉水,但就是结婚前一定要跟女主保持纯洁关系,以示尊重的深情男主么?程桦这些年演的各种言情剧,只怕比我看的小说都多,演入了戏,自己化身情圣,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这么一琢磨,我便又有些淡淡喜悦,一个男人因为我而冲动,而又因为我而隐忍,这是件多么让人的事啊。我这种没见过什么世面,心里又总有点儿小猥琐的女人,为此十分的得意。
于是,度假的后几天,我几乎有些着迷于去撩拨程桦这件事,越是撩拨得他欲/火焚身,我便就越有成就感,最后把程桦都招惹急眼了,咬牙切齿地问我:“茉茉,你这么着急着生米煮成熟饭,是怕我回头不认账?”
程桦的话让我很窘,若是依着我一向的脾气,不定又是怎么和他唇枪舌剑地找回脸面了,可是这次我既然下定决心与他好好相处,他便是怎么说,我也忍着不恼,只是暗地里咬牙,冲他做个鬼脸便作罢。
程桦猜对了我一半的心思,撩拨着他有一部分是为了满足我作为女人的虚荣心,但另一方面,我也的确是有些急于生米煮成熟饭的意思,可原因却不是怕程桦回头不认账。现如今这个年代,他若是想不认账,任凭我这饭煮得多熟,他都是能不认账的。我着急的只是想让自己踏实、安顿下来,在我心里,似乎必须要完成了某种仪式之后,我才能不忐忑,不纠结,一条道走到黑,不再去想什么是不是选错了之类的事。
关于我的这种几乎是有些墙头草般的犹疑,谁在我面前,我就会觉得内心稍稍偏向些谁的含糊态度,我感觉十分恐惧,总恨不得尽快让自己安定下来就好,既然这边已经跟程桦有了进展,那就不能还对刘韬呈现出任何恋恋不舍的暧昧态度,所以只想通过某种途径,快刀斩乱麻,让自己别再有后悔的余地。
当时我或许还不太明白,但在后来的某一天里,我曾经认真地剖析了我彼时会有那种不确定的原因,并想起来一个并不十分恰当的比喻,来形容当时程桦和刘韬分别带给我的感觉。
刘韬就是一口朴实无华的大樟木箱子,一眼看去,便能知道里边装着我一生都能依傍的财富,扎实又牢靠。而程桦却是一只镶满翡翠玉钻的宝箱,里边有什么我不知道,可外间里看着耀眼又诱惑,让我心头发痒,但偏巧这只或许承载着无数宝物的箱子却是含还在一只鳄鱼的嘴里,鳄鱼的嘴一张一合间,那璀璨夺目,让我难逃诱惑,不拿到手里就不甘心,可又总怕一伸手就被咬断了手,又或者冒险拿到箱子,却发现里边空空如也。
看着宝箱,我便总想着即便冒险,也要抓住时机据为己有,可是看着樟木箱子,我却又想安安全全地过活才是人生真谛。所以,来回纠结间,让我自己都迷惘了起来。
话又说回当时,我虽急于做出个了断,但是程桦既然并不想配合,我也实在没有霸王硬上弓的魄力与能力,也就只好顺其自然了。
而直到我们的假期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才大概明白了程桦为什么一直保持着柳下惠的风度,这大好的机会和氛围下,还跟我之间如此清清白白。
我跟他依旧是分头回去,错开了一天的班机。我要走的前一天,他搂着我坐在阳台的躺椅上,人有些蔫,我最初也只以为他是想着,回去就又要偷摸鬼祟地才能跟我亲近,心里不舍,除了暗暗高兴以外,就也没想其他。可是他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终于引起了我的注意,忍不住问道:“程桦,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程桦看我,眼神有些小心翼翼,“茉茉,我大概不能回去立即就跟你结婚了。”
我心里一紧,不过却也并不太难过,我说过,闪婚这事本来也不在我计划当中,但他这么一说,我却还是多少有些奇怪,为什么程桦忽然又改了主意,我询问地看着他,并不言语,他就更加不知所措了起来。
“茉茉,那个,你来的第二天尉姐跟我说,咱们在香港被人偷拍了照片,在网上被人爆了料,这事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要是咱俩回去就结婚,恐怕谁也安生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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