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角出现了放射性的鱼尾纹,额头上也有着纵横的抬头纹。
她的眼睛曾经那么美丽,在我的记忆里,她年轻时的眼神明亮,热情而温暖,然而现在,却已经变得死气沉沉。
她的身体颤抖着,泪水涟涟。
看到我正在看她,她笑得像个孩子:“晓书,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她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喂?是小洋吗?你快来吧,晓书她醒了,醒了啊!什么时候醒的?呵呵,刚刚醒的。”
放下电话,她紧紧的拉住我的手:“晓书,太好了。”她又哭起来。
我皱起眉:“你还在夜夜笙歌?看你的脸色!”
她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没有,没有!我再也不会那样了!”
我再度闭眼,不去理她,人的本性不会改变,坏习惯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远远的就听到急促的跑步声。
然后病房的门就被撞开。宛洋飞一样的冲了进来。看到我醒着,便大笑起来。
“晓书,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她拉住我,又道:“你都不知道,我天天来看你,你也不醒,你总也不醒。真是急死人了……”她还在笑着,但是泪珠已经大颗大颗地从她的眼里涌出。
我拉着她的手:“别哭,我不是醒了吗。你看我现在好好的。不是吗?”
我费力的给她擦脸,宛洋抽泣着:“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我微笑:“怎么会?我岂是那么容易就死的?”这样说着,泪水却已从我的脸颊滑落。
母亲也在一边擦着眼泪:“好了,不要哭了,醒了就哭,对身体不好的。这样,我去买点米粥之类的吃的,你们两个聊。”
看她离开,宛洋坐到我旁边,轻声道:“你母亲在你昏迷的这一周里,天天来这里照顾你,她和马婶一个白天一个晚上。她确实是担心你的。我曾经和她谈过,她也说现在在她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是你了。她说她再也不会让你伤心的。”
我苦笑:“想必她也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宛洋叹口气:“这是不可避免的吧。抢救那天是李彦送你来的啊。他那么担心你。后来你母亲知道了一切。当时也不管这里是不是公众场所就和他大吵了一架。从那之后,他就再没来过。”
“雪怎么样了?”我换了个话题。
“进心理疗养院了。看来受刺激不小。”
我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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