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这人走上前来,尚围在太平身边敬酒人不自觉的两边散开,台下众人的眼睛也齐刷刷的偷溜过来,耳朵都竖得老高。
高髻簪珠花,深绿色六品文官便袍,腰扎银带,外裹轻裘,个子高挑,眉目秀丽,神态冷静,举止优雅,握着酒盅的手指白皙纤长而有力,这实在是一个很出色的女子。
太平浅浅微笑起来,示意她坐下,举杯和她轻轻一碰:“二姐不必多礼,叫太平就是了。”边喝了半杯酒,轻轻咳嗽了两声,脸上顿时浮起两抹红晕。
少安早摆好了锦凳,卫汀筗也不推辞,坐下后温和笑道:“四妹身子不爽,不必勉强。”边举杯喝干了杯中的酒。
少安盛了碗野鸭子炖笋的汤,撇去上面的油,端给太平。
卫汀筗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四妹,汀筀不懂事,谢谢你不跟他计较。”
太平喝了两勺汤,冷淡的摇头:“不必,到底也是我兄长,不过是些家常小事罢了,因着我让外人出头教训,也非我所愿,若不是起因于我,我不会管的。”
“那也一样要谢谢你。”卫汀筗深深看了太平一眼,太平只淡淡的扬了扬眉。
“四妹,你这披肩做得当真是别致。”卫汀筗打量着太平的大披肩,转而言道。
太平笑了:“自己胡乱想的,我那还有,二姐喜欢,我忍痛匀你一件。”
“亏得老祖宗还称你大方,一条披肩也叫忍痛?”卫汀筗挑眉。
“怎么不忍痛了?那可是新做了刚送来的,好不容易凑足了九块完整的玄狐皮子,我还没舍得用。”太平斜眼。
“玄狐?这希罕东西你也能凑足九块整的?既然如此,那二姐就不跟你客气了。”
太平无语。
“我那刚收了一副古画,什么时候你给我看看去……”
众人竖起耳朵也没听清楚两人开始说了些什么,后面好不容易两人声音放正常了,却嘻嘻哈哈,尽扯些风花雪月有的没的,她们期待的精彩对决一点没见着,只憋得人一腔郁闷。康擎王妃与人喝酒叙谈,眼角也不曾扫一下太平她们,仿佛对众人的心思丝毫不曾察觉。
族宴完了晚上还有家宴,老太君打头,一家一房的坐开来,内眷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连侍僮们都是金钗珠钏的显尽华丽富贵,孩子们都穿了新衣活泼的在席间穿梭,众人敬酒行酒令相互玩笑打趣等等也闹得气氛热热闹闹的。
老太君带着内眷们坐了一张大圆桌,康擎王妃领了她的四个女儿坐了一桌,卫汀筝卫汀筗的夫君侍郎们坐了一桌,另外还有几桌都是些面相陌生的华衣青年男子,估计是地位不高的小爷们,只康擎王妃这一大家子就坐满了一个厅。
酒过三巡,老太君不耐,把太平招呼到他那桌他右手边空着的位置上坐下,拉着太平的手直叫心疼:“看这会子病得,人都瘦了一圈,今儿吃药不曾?”又回转头来对众人说:“她这病还没好利索呢,谁也不许灌她酒,你们女人们一边闹腾去,只她在我这,谁也不许来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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