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我去法国留学,结识了我同样留法丈夫叶南,学成归国便结婚了。却不巧赶上了文化大革命,一场接一场批斗我们相互扶持熬了过来,我和他有两个孩子。叶南和大儿子被埋了唐山地震里废墟下,小儿子被大兴安岭那场火给吞噬了,索性还有大儿子留下了一根独苗苗。”
冯香平淡叙述着,未见苦色,接着道:“可就这么跟独苗苗,也是景和走。3年春天时肆掠,夺去了小孙子生命。我当时也抱怨过老天,为什么所有不幸全都降临我身上了,到老到死仍旧孤苦无依。3年底加入了,我有很好法文和英文基础,又是老手,几乎一申请就很接到通知,成了中年龄高医生。直到8年奥运会时我才再一次踏上祖国这片令我骄傲故土。”
苏玉秋眼珠一转,添了丝神采,落冯香身上。
末了唇角竟有一丝笑意,安慰道:“我们不是被上帝抛弃子民,而是要我们舍小家怀大爱,爱祖国、爱人民。等你好了,跟着走一趟,到时候你就会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人等着你去救赎。”
苏玉秋虽没说话,却还是微微有了些动静,她跟着冯香身后走出病房,挨着冯香比了个大拇指,道:“老师真厉害。”
末了道:“您怎么会想到编个故事来让苏姐姐感同身受啊?”
冯香微微一笑:“谁说我是编故事?”
她晃神空档冯香已经走远,背影却不显得落寞。
难道,这是真?
光棍节院里有晚会,麻醉科是郑东自编自导小品《婚介所》,缺了两个会跳拉丁舞搭档。
“你们到底谁会啊!再不会我们科只能扭秧歌了。”
她指了指一旁岳艳道:“岳艳不是会么?”
“不行不行,岳艳那是主角,麻醉科就你没有出力了,一个配角还推。”
她纠结了很久才道:“我以前是学过,可是现……”
郑东手一指满是希望,立即道:“那就你了!”
“我是初中之前学,你觉得我还蹦得起来不?”
“这有什么,你不会有头儿,他会!”其实主要是你是配角,无所谓啊无所谓!
她瞄了瞄站一旁冷然,没吱声,她是真忘干净了,何况现骨头都硬了。
郑东像是怕她后悔一般,道:“就这样定了,我们先走了,你和头儿好好交流一下。”
然后只一转眼时间,值班室里就没人了。
都怪自己充面子,没出力就没出力呗,当个后勤就可以了,现这情况,保不准跳舞时摔死。
“我什么都不会。”她索性来个和盘托出。
冷然噙着嘴角笑,说话却不饶人:“你刚才不是说学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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