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累死累活当然得要他们多下些本了。你也甭申请了,就住那,我明天去医院把钥匙给你,我偶尔去跟你挤挤就好。”
“嗯嗯,好,你早点睡!”
贺子如黑夜中翻了个亮堂白眼:“洗都没洗怎么睡?”
“……”
窗外月华清冷,深露重。
她收拾东西准备去保卫科拿钥匙,冷然沉默起身往门外走去,她盯着他独有办公桌一阵晃神,而后失笑,抬头却见冷然长身玉立于桌前,气息微喘,手上衔着一串钥匙。
“保卫科换地方了,怕你不熟就去拿了。”他努力让自己声音听得冰冷,他确实想靠近她,可她现结婚了,他即使再怎样心痛难忍却也不想去破坏她家庭。
她惊讶接过来,扬起笑应了声谢谢。
之后两人一前一后下楼,路灯晕黄灯光将两人拉得很长很长,他们仍旧和以前一样,却是她走了前面,她盯着地上不远不近影子抿着嘴没搭话。
她上楼,他也上楼,她走向23时见他往前停了24房门前,她一愣,喉头滑了几次却没开口,沉默着开门走了进去。
虽然贺子如平常大大咧咧,但嗜睡,甚至到有点神经衰弱地步了,凡是有点声响或者床铺不舒适都会失眠,所以即使房间乱糟糟床铺却是干净整洁。
找了套贺子如睡衣换上,躺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来抱着双腿靠墙上,就连沈纱都不知道她这三年里时常失眠,有事甚至整夜整夜睡不着。
恍惚才想起冷然没有告诉她明天要上什么班,看了下时间,这个点约摸也还没睡,忙掏出手机按照自己记忆拨通烂熟于心手机号。
她其实没抱太大希望能打通,想着实不行就打去值班室,短暂反应时间后是单调嘟嘟声,而后是冷然低沉声音。
“你好,我是景和医院麻醉科医生冷然。”
她一时觉得手机都成了烫手山芋,半晌没吭声。
冷然几乎第一时间感觉到无限电那端她,试探问道:“小墨,是你吗?”他这三年就算手机掉过几次都没换号,他怕她想找他时找不到会哭,她是那样爱哭,黑溜溜大眼睛泪眼汪汪样子。
“嗯,想问一下老师明天是什么班好做准备。”声音淡定从容。
失落悄悄爬满心脏,却还是半分都没表现出来:“明天照样是p班。”
“嗯,谢谢。”她疏离有礼回答。
冷然漆黑中盯着手上紧握着手机片刻失神,如勾月儿已隐于云朵后,他闭上眼睛紧咬压根才没让自己做出加失控事情来。
可回忆却翻涌袭来。
他就知道自己有一个尚襁褓中未婚妻是七岁那年父母迫于爷爷铁腕闹离婚后,直到悔婚前她照片都是源源不断寄往冷家,一周一次,外带体检报告和成绩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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