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农校嘛,当然以农业为主啦,听说今年的新生还要负责除草,培养新生的实践能力。”
……
该死的,现在的学校跟楼盘开发商一个性质,说好的依山傍水,人杰地灵也不过就是小土坡加臭水沟,再加火葬场,四个人齐齐感叹,“上当了!上当了!”
第一晚就这样在哀怨中度过。
两个小时里,辅导员说过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九点的铃声能够准时响起。无论何时,下课总是一件无比愉悦的事情。
此后的一个星期是惨绝人寰的一个星期,因为——军训。此间的痛苦,感受最深的那个人莫过于朱一红,反应迟钝而又同手同脚,连教官都称,我以后恐怕再也找不到比你更优秀的人了。不过,再痛苦也总归会结束。
而作为最大赢家的朱一红同学则成功的扞卫她在众人心目中四肢不勤,小脑欠缺的无可救药的形象。
中学时,她用三年也未必使整个班级的同学都能记住她,而大学,她做到这一点仅仅用去七天。也许若干年后,当她的同窗们再提起她,是这样的,“你知道朱一红吗?”“不知道!”“就是那个有雀斑的朱一红!”“不知道!”“就是那个瘦的可怜的朱一红!”“不知道!”……“就是那个军训时候同手同脚,让右转,她偏要左转的朱一红!”“噢,知道了!”
朱一红想到这里有点沮丧,好在这种沮丧仅仅维持了一瞬,继而就像碳酸钙遇上醋酸,呲溜溜不见了,她宽慰自己,能被人记住至少能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是非同凡响的。
因而,军训的一个星期在被她命名为《朱一红回忆录》的日记本中划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通篇都充斥着诸如,“今天教官被我震撼到了!”“今天教官又被我震撼到了!”“今天教官再一次被我震撼到了!”……对于她这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行径,我们统称为——不要脸!
虽然经过教官为期七天的摧残,又干又瘦的朱一红基本已经没有了人样,但是她惊喜的发现,有利有弊这句凝结了中华五千年智慧的真理一点都不浮夸,就像现在,面对镜子里蜡黄变黝黑的皮肤,她已经找不到自己已然被同化的雀斑。
友好的阶级姐妹们纷纷向她表达了美好的祝愿,她站在寝室门口,同寝室代表们一一握手,“我代表202寝室发来贺电!”“谢谢!谢谢!”“我代表203寝室发来贺电!”“谢谢!谢谢!”“我代表204寝室发来贺电!”“谢谢!谢谢!”
而作为朱一红正牌室友的201众姐妹们,面对这一幕则显得忧心忡忡,叶诗文道,“我觉得她会拉低我们寝室智商平均值!”
宋曦靠坐在床头,“没事的,只要她生活还能自理,不随地大小便,我们就不应该放弃她。”
张雨婕没有她们那么残忍,她看了看站在门口仍然“谢谢,谢谢”的不亦乐乎的朱一红,一种正义感油然而生,“朱一红!”
对方立马回头。
她比出一根食指道,“这是几?”
朱一红想了想,又想了想,抬起头来,“一!”
张雨婕真替她骄傲,“你们看,她不挺聪明的吗?我们家的狗那么聪明都不知道这是几!我都说了她没问题。”
朱一红的脸变成了色泽光鲜的猪肝色,她很想撕人,但当她低下头审视完自己修长曼妙的身材后,只能小小的怀念当年的水桶腰,最后的最后,她只能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这辈子不打打不赢的人和女人,你属于后者,不然你等着受死吧!”
尺寸拿捏刚刚好,朱一红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她十足的甩出一个鼻音“哼!”以后,模式在十分之一秒间切换到方才的和颜悦色,她腆着一张脸面对来客们,“谢谢!谢谢!”
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后,今天的外交工作就算划上完满的句号。朱一红四肢无力仰躺在床,“真是的,做一个优秀的人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有人与她互动?她不甘心的接着说道,“噢,对了,你们家里人知道你们在学校遇上了我这么优秀的人了吗?”
原本是想在沉默中灭亡的三个人终于忍不住爆发,“你够了!p!”
一股骇人的气浪将朱一红嚣张的气焰冲击的渣滓不剩,她瑟缩一下身子,滚进床角,就像尿急那样,抖了一抖,低声说道,“我本来还想说,像我这么优秀的人会不会被载入史册?”
三个人被完完整整的打败了,眼神交接间,她们读到一个共同的信号,“这是一个欠揍的人,我们为什么不揍她?”
紧闭的大门外围满了201的邦交们,窃窃私语的女同胞实在无法在脑子里描摹出一个完整的画面,这一切对于她们来说实在太下流了,时而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时而是一些限制级的话语,“对,拔了她的内衣!”“有没有搞错啊,她连内裤都是柯南头像!”“快揍她,快看,她的胎记都那么欠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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