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 / 3)

+A -A

        苗丽长长地叹一口气,走过来,语重心长地说:“小佩,你把自己毁了,你知道么?”

        纪小佩合上笔记本,脸上带着谈论使她感到幸福的话题的神情。

        “我知道我把自己毁了。有什么办法呢?你常常说的,一个人要是爱上一个人,就无所谓天地了……”

        苗丽继续说:“我要是有你的长相身段,陆明是跑不了的……”当时她对陆明的追逐已经无望了,她还没有从伤心悲痛中解脱出来。“你为什么不理人家陆明?难道你感觉不出来陆明在爱着你?你真的感觉不出来吗?我发现你这个人很怪很怪的……金超给你带不来任何东西,带不来幸福,带不来……”

        “我知道,”纪小佩含笑说,“我爱上的人我还不知道吗?我知道的……”

        “那你这是怎么了?”

        苗丽退后一步,看着纪小佩,好像这个人一下子变成了某种奇怪的动物。

        纪小佩知道和苗丽谈论这样的话题是一种折磨。这个人从来不会从高尚的角度看问题,从来不会。纪小佩从床上站起来,借口去洗澡,躲开了苗丽。

        金超一下子提升了自己在这个环境中的位置。

        很多人嫉妒他,就好像他得到一件本不应当由他得到的东西一样。他鲜明地感觉到一些人向他投射过来嫉恨的目光。如果意念可以杀人,他一定早就被人杀死在教室、阅览室或者操场上了。但是,对于想杀死金超的人来说,时间是医治心灵创伤的良药,在无法改变的事实面前,他们这样排解自己:即使金超得不到纪小佩,你也未必能够得到,毕竟,整个中国文化大学只有一个纪小佩呀。嫉妒很快就上升成一种较为健康的情绪了,有的用沉默代替了贬损,有的嚷嚷着要金超请客,让金超以某种意义上的损失抚慰一下诸多受伤的心灵。

        金超和纪小佩在中国文化大学对面的“九重天酒家”,也就是陆明和富有的同学经常光顾的地方请客的时候,陆明说已经和省来的一个人约好见面时间。金超为此感到遗憾,反复说:“能改个时间吗?我和小佩都希望你能参加……”

        陆明说:“真的不好改时间。原谅我,金超。请转告小佩,我衷心祝贺你们。”

        金超对陆明的邀请是真诚的,没有任何想使他痛苦的意图。成功使人宽容,现在,他甚至有些同情陆明了。他已经尽可能伤害了他,他挫伤了他作为一个所谓“上流社会”人的优越感。现在够了,他希望和陆明和解,在新基础上的和解,在人格平等上的和解。

        望着陆明的背影,金超在心里对自己说:“就这样吧!事情也就这样了。”

        陆明的确和从省来的人约好了在驻京办事处见面。这个人带来了父亲工作调动的重要信息,而且,父亲好像要听取陆明的意见,这在这对父子之间还是第一次,这说明父亲已经不仅仅把他看作儿子,而是可以商量事情的男人了。

        但是,陆明走出中国文化大学校门,打上车以后,却没有吩咐司机往位于东直门的省驻京办事处开。他说:“随便。”然后就仰在汽车后座上,闭上了眼睛。

        司机从车内的后视镜看到这个人脸色很不好,像是好几天没睡觉了。

        陆明脑子里全是纪小佩的身影。他拼命忍住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在天安门广场,被冷风一吹,陆明清醒了许多。

        他凝视着巍峨壮丽的人民大会堂,用成熟男人的浑厚嗓音对自己说:“你是一个男人。你应当为自己设定远大的目标。你必须忍受你现在忍受的东西。”

        这样的忍受是痛苦的,不管陆明多么理智,多么清醒。毕竟,他认为纪小佩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姑娘。他知道,他以后不会再遇到这样的姑娘了,他走的那条路上不会有这样的姑娘,他知道不会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推荐本书
危险的移动 第5章 (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