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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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想那个小子吗”他问,他说话的腔调带点柔软的质地,听起来很舒服。她被吓一跳,“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

        “给你。”他递给她一张纸条。

        “我也说不准究竟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看见了你什么样的风姿,听到了你什么样的谈吐,便使我开始爱上了你。那是好久以前的事。等我发觉我自己开始爱上你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一半路了。——”

        她一阵局促,她知道那是《傲慢与偏见》上面达西先生说给伊丽莎白的话。

        “嗯,这个是?”她不敢抬头。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

        “没什么。”他站起来,“不早了,去吃饭吧。”

        她收拾起东西,心里面忐忑着,是他吗?

        可是,他和牧锦姐不是……?

        那天自己喝醉了,第二天醒来看到的是青翠欲滴的热带水果闲。她想要和一个人在一起,现世安稳,不管那些虚无飘渺的梦想,不想那些青春期的喜悲,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可是,那个人,他总也不出现。

        有时候早晨从宿舍出去去吃饭时,看着在女生楼下等待的男生,或者是在教室里为男友占位的女友,七夕心里就在琢磨,那些情侣在彼此等待时都在想什么,他们的内心是甜蜜幸福的吗?还是他们也互相暗自在心里埋怨过?

        她问牧锦,“我不知道,之洲从来没让我等过,我也未让他等过。”牧锦如是说。

        “那么你们怎么在一起的?”

        “我们两个啊?自小就认识,彼此父母是好友,同时结婚同时生孩子,所以我和他是从出生起就在一起的,哦,不对,应该是在妈妈肚子里就认识。这么多年来,好像有种神奇的力量一直绑住我们两个,也没有特别刻意的在一起,反正这么多年就过来了。至于你说的,我不知道怎么说,我们有各自的生活,如果有事情自然会靠拢在一起,男人啊,你得给他自由。”上海来的姑娘一副淡然的笑意,看的七夕好生羡慕。

        他们两个的默契和缘分还真不是寻常人能有的。七夕暗暗的感叹。

        新校区还在建设中,其实是存在许多建筑危险的,比如随处可见的坑,暴露在地面的电缆,未封顶的下水道。不过绿化工作做得很好,冬天晨跑时总会有陌生的大树出现在跑道一侧,身上挂着输液用的吊瓶。看到这个七夕总会想到高中时自己地理老师说的话,那个矮矮胖胖,讲起课来永远充满激情的老师,那次突然用极其温柔的语调说,“我们有的时候需要移植树,可不是随便什么时候都行的,树是有知觉的。要等到树都睡着的时候,你悄悄的把他们挖走,种在另一个地方。这样子等到它睡醒了,看见自己在另外一个地方,心里肯定会不乐意一阵的,但是很快它就会习惯的。”当时靳天成在一旁小声的嘟哝着,“你这不跟强抢民女似的?”老师的脸一下就绿了,但是没理他,继续讲。貌似靳同学一直和地理课犯冲。老师提到玛雅文明时,他在下面哼:“玛咿呀嘿。”那位脾气很好的老师终于被他激怒了,以破坏课堂秩序为名让他写两千字检查。检查还是七夕替他写的。老师看完被深深地感动了,说,“没想到你这孩子这么有觉悟,可是全球变暖和拉尼娜事件真的不关你的事,你想太多了。”靳天成满脸疑惑只是一个劲傻笑,回去后问七夕,“什么是拉尼娜事件啊?”七夕笑而不答,他自己翻了书看,特崩溃,“我靠,你怎么不说恐龙灭绝也是因为我啊?”“我倒是想啊,可那是生物学的范畴。”七夕眨眨眼,无辜的说。心里面想,你以为两千字的检查好写啊?

        由于修辅道的需要,也会有熟悉的大树倒在那里,满地是没来得及清走的枝桠。生活中多一棵树少一棵树对人们无关紧要,有些东西,消失了,你都不知道。比如澄澈的眼神,明净的心地。

        漂亮的地方,其实是危机四伏的。新校区位于西郊,属于城乡交界处,搬校区时,他们坐在学校租来的公交车上,看着车子从市中心向外走,越走越偏,到了后来,崎岖的路面让车子起伏不定,他们的心也被颠簸的发抖,等到了以后,辅导员反复强调安全问题,说那边的居民向来以民风剽悍著称。周围学校学生被抢的事情,屡出不鲜,要大家出行小心。

        那天,七夕从市区回来,她自小就嗜书如命,定期去市区选购新书是她单调的生活中最大的乐趣。不晓得为什么那天的公交出奇的难坐,以至于她回来时天已经黑的很彻底。从公交站点到他们学校还有一段漫长的路要走,她拎着一堆重重的书,走得飞快,她怕黑,怕独自一人时的黑,总觉得会有不知名的鬼怪出来吃掉她。小时候半夜起来去厕所,即便从卧室到院子西侧的厕所只隔了十米不到的距离,她都会走的满身鸡皮疙瘩。高三她办了寄宿,每次晚自习放学,靳天成总会把她送回宿舍大门口,饶是这样,她还是会在大门到楼梯那段路上走的浑身发抖,拿着手电筒的手像是安了转轴一样左右上下摆动。她害怕,害怕潜伏在黑暗里的罪恶。这次,她的害怕是对的,不过,鬼怪没出现,出现的是比鬼怪更可怕的——人。

        走过一片菜地后,她突然觉得背后有人跟着,她加快了脚步,马上就能到学校,她甚至能看得到那座十一层的行政楼上发出的灯光,但是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轻有重,快慢不齐,心里那只胆小的兔子一下下的跳着,她咬咬牙猛一回头,是三个男人。

        她没有停止的后退,亦步亦趋。

        “你们想干什么?”她颤抖着问完,心里面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这还用问吗?不是劫财就是劫色。

        “你要什么?要钱?我都给你!”她镇定的对着最前面那个男人说。手不自觉的攥紧提书的袋子,塑料袋在青黑色的夜里簌簌发抖。

        “我要什么?我不但要钱,我还要你!”对方靠近她,她身子向一旁侧,犹豫一下,自己身后是还没有来得及盖上的井。之前她和之洲牧锦看到时还说,“人要掉进去,不死也得重伤。”因为那不是枯井,里面是各种横竖的钢筋铁丝,她都想像的到人掉进去胸骨被贯穿的样子,何况现在这么黑,跳进去的话……但这三个人,年轻有力,自己是绝对打不过的,也跑不了,呼救的话,以这个地方的偏僻度,就是鬼也听不到。对方一步步逼近,她来不及再想,把手上的书砸向手搭在自己肩上的那个人,同时一脚把他踢向井的位置,然后跳了下去。下面有个人垫底,再跳下去应该不会死吧。

        “啊……”一声凄厉的叫声伴随着的是沉重的回声。

        “妈的?怎么办?洋子掉进去了。”男子甲焦急的说

        “妈的,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漂亮的,这女的真他妈的……”男子乙懊恼的扔掉手上的烟头,用脚狠狠地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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