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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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吻得很小心,吻过之后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刹那间变得有点尴尬。各自别过头,盈盈的笑着。其实他们俩并不是第一次接吻了。可是天性拘谨的两个人还是觉得说不清道不明的难为情。从朋友到情人,多少有点不习惯。

        那天,尹之洲来到七夕家乡那座小镇,刚下车时,他真的有被吓到,他自小在上海长大,即便跟着家里去过各地,像这么一个特色鲜明的小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辗转换了不知多少站的他凑着快要暗的天色看着那块写着“四星级城镇”巨大招牌哑然失笑。他站在车站出口思索着怎么去七夕的家。很早就听七夕说过,这里的公用交通工具就是那种长着摩托车前身和小货车后身的三轮车。

        他来回走着,问着路人如何乘车。很快操着一口普通话的他就被当地人拗口难懂的方言搞疯了,这几乎和海南话一样呕哑嘲哳难为听。对方很显然听得懂他的话,他却连对方的手势都看不懂。这时正好一个年轻人开着三轮过来,他挥手拦下他,拿着托牧锦找到的学生档案,找到纪七夕的家庭住址栏,问,“能带我去这里吗?”车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最后还是招呼他上去。

        一路的颠簸并没有让尹之洲心里有任何不满,他和车主边聊边看着来往的人,满目苍翠。

        “还有一截路,我车过不去,您走过去吧。她们家挺难找的。门前有九棵杨树的那个院子就是。”那个清秀的男孩子说。惊讶于对方的清楚,尹之洲不禁多看了他几眼,他说话倒没有那么难懂。

        “多少钱?”之洲拿出钱夹。

        “不要钱,我不是拉客的,七夕是我小学同学,你是她朋友就是我朋友,带你过来是应该的。”年轻人解释着,手摸着头不好意思的说。

        道过谢后,之洲照着他说的路向前走,慢慢的天居然下起了小雨,等他找到那间院落,已经差不多被淅沥的雨打湿了衣服和头发。门开时,她看到他眼睛一下子就瞪大起来。他有点得意能让她惊奇,小狗在她身后戒备的叫着。

        “不要叫,狐狸,是我的朋友。”她轻轻的呵斥,与其说是呵斥,倒不如说是哄骗,用的是当地方言,声音柔柔软软的,他竟也听得懂。

        狐狸?一只狗叫狐狸?他心里暗自发笑。

        他跟着她进院子,算是相当大的地方,有很多不知名的花草暗自开合。她虽然惊讶于他的到来,却不怎么说话,这不像她。她虽不喜说话,可平日里和他在一起,她是极善言谈的。而且一张嘴每到关键处,是没人说的过的,学校辩论赛,最佳辩手每每都是她,天上地下,奇闻异事,信手拈来。

        但此刻的她是有些木然的。

        洗完澡出来,她还在厨房忙活。他一边揉着头发,一边端详着屋子。他看到书桌上有数页的纸张,密密麻麻的全是字,拿起去看。是《般若波罗密心经》,抄了好多遍,她的字不甚好看,但极为工整。他鼻子一酸。她一向很少提家里,这次她家的事故他虽不甚明了,不过在来的路上,他也听了个大概。以她的敏感,在这其中,除了伤痛,诸如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怕是察觉的更多吧。

        她家和锅炉厂的官司还在打着,与保险公司的协商也在进行。这些俗世事物,都是她不愿面对却必须面对的。且不说为亲人讨回公道,她以后的生计前途怕是都在折磨着她吧。她也不过才二十岁,饶是聪明过人,一时间面对这么多,怕也撑不住啊。

        他只能尽力陪她,帮她分担些许也是好的,尽管立场,他都无从找起。帮她理顺了学校的麻烦事,他几乎没犹豫就寻了来。

        看电影时,因为舟车劳顿,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也觉得她对自己说了什么,意识却缓缓下沉,怎么都听不清。第二天倒是早早醒了,把盖在身上的毯子丢椅子上,他揉着酸痛的肩膀,在屋里来回走着,发现她已经回床上睡了,睡得很安静。这个女人,至少也该叫我在沙发上睡啊,竟然不管我。他心里暗自念叨。在她旁边躺下,突然觉得这样子的他们像是老夫老妻,无关风月,只是相濡以沫的在一起。这个年龄的人,很难没有欲望,可他此刻看着她,就只想好好抱住她,让她睡得更安稳更温暖。她的头弯成一个奇怪的弧度,眉头紧紧皱着。

        这样子睡醒脖子会疼的。他暗暗的想着,同时把她的头轻轻地挪动,用臂轻轻地环住她。她呢喃一声,自己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脸藏在他的怀里。洗过澡的他只穿着睡袍,脱掉后上身并没有穿衣服,而她也只是薄薄的一层睡衣,他渐渐就觉得身上绷了起来,她却兀自睡得香甜,被窝里很快就热了起来。他看着红木窗子外青翠的葡萄叶子,还有已经泛红的大葡萄,心里不禁觉得这样的折磨也是幸福的。她是那么信任他,而他,绝不会辜负这样的信任。

        就这样他数着葡萄叶子想着以后的打算。如牧锦所言,尹之洲自小就是极有主见的孩子。他父母常年奔波在各地工作,为了让他受到系统全面的教育,就一直让他在叔叔家里成长。吃穿用度自是无虞,疼爱也是不少,可毕竟少了父母对儿女的亲近,责怪处罚是从来没有的。这样温顺的环境没有造就一个纨绔子弟实是难得。

        纪七夕是他二十一年第一个心动的女孩子,他说不清什么是喜欢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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